“夫人既然知道什么是不正經(jīng)的書,莫非夫人也看過?”對(duì)面的人戲謔道。
許婉寧找到了說話人的位置。
梨花樹上,一身紫衣飛揚(yáng),左手拿著一個(gè)白色的壇子,右手枕在腦后,正好整以暇地俯視著他們二人。
太多的梨花遮擋住他的臉,許婉寧只看到那雙古井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嘴里說著戲謔的話,眼底卻無半點(diǎn)笑意,頓感不妙。
“長安,我們走?!边@男子不是好相與的主。
“我在這宿了一宿,到底是誰偷聽誰的墻角?再說,你們打擾了我的清凈,就想一走了之?”
“你想如何?”許婉寧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提防,樹上的男子笑了笑,左手一揚(yáng),手中的酒壇丟在地上。
“咔嚓?!?br/>
兩個(gè)壇子碰撞在一起碎了,一股酒香撲入許婉寧的鼻尖。
“佛門重地,你竟然在此處飲酒?”
一襲紫衣翻身下了梨花樹,隨著他的動(dòng)作,漫天的花瓣飄灑而下,他雙手負(fù)于身后,步履沉穩(wěn)地踩在梨花之上,本來剛才還潔白似雪的花瓣被他無情地碾入泥中。
他款款而來,聲音也跟著而來。
“那老禿驢都不能耐我何,夫人卻來管我,管得可真寬?!迸徵駪蛑o道。
可不只這一件事情。
十五那日,他站在攤子前看符,也是這個(gè)女人在后頭嗤笑。
他雖然沒見過這個(gè)女人,卻還記得她的聲音。
不熟悉的人她都管,可不就是管得寬嘛!
許婉寧頓覺警鈴大作,腦子里的一根弦猛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