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將殺手逼退之后,單子寅強撐著立即趕路,往前一路飛趕,終于在天黑之前趕到了驛站。
驛站有重兵把守,殺手絕不敢再來。
單子寅當天夜里就發(fā)起了高燒,人都燒糊涂了,臉燒得通紅,嘴里一直喃喃在喊“娘”。
小單芯用手去摸他的臉,一下就彈了起來,直呼:“燙燙!”
顏悅很著急,讓人去找了大夫來,大夫把完脈也沉重地嘆了口氣:“這位大人是郁結之氣淤堵多時,加之身體本就虛弱,不知強撐了多久,才會因這次刀傷連帶一同發(fā)出來……”
這番話說的顏悅一愣,隨后才想起來,單子寅從小就是因為體弱才無法去習武,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先天不足,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這都是他先前為了麻痹趙堃時偽裝出來的。
就好像他就是有本事做好一切似的。
鐵人也會累,更何況他身體本來就不好。
許釗曾對顏悅說過,勞心之人比勞力之人損耗更大,當時顏悅還不以為然:“單子寅從小就鬼主意多,他才沒有勞心呢?!?br/>
照大夫現在的說法,單子寅不僅勞心勞力,他甚至還在掏空自己的身子來辦那些差事。
一直沒人發(fā)現,他自己也不說,才終于積攢到今天這個地步,被如此兇狠的一刀,全給帶發(fā)出來了。
顏悅心急如焚:“大夫你只管開方子,不管多么名貴的藥材,我一定讓人找來!”
大夫嘆氣搖頭:“現在不是藥材的事,而是他自己求生意志并不強烈。”
顏悅一愣:“這是什么意思?”
“他太累了,直接放棄抵抗,是最輕松的方式,”大夫又嘆了口氣,“但他也的確是……該好好歇歇了?!?br/>
多么名貴的藥材,多么大補的食物,也得他吃得下去才行。
單子寅但凡還有一絲理智,都會知道他現在有多么重要,往近了說,顏悅和單芯的命拽在他手里,還需要他來謀劃著安全送入京中,往遠了說……
整個豐縣的未來都在他手里。
就在顏悅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先前說要安頓好家里再快馬加鞭趕上他們的季春終于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