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程程最開始面對自己一身傷疤時,多少還有點難過,她本就不是大家閨秀,想要知書達理是不可能了,皮糙肉厚也是事實,但身上都到處都是傷疤……
好在單子寅明明細皮嫩肉的,皮膚同雪一樣白,他身上也帶了那么長一道疤,他還挺高興,說什么終于有點男人的樣子了。
那一次他們兩個還吵了一架,迎程程批評他,什么叫有點男人的樣子了,男人必須得是什么樣?單子寅就笑話她,那女人身上為什么就不能留疤呢?
……
從前有些事,只覺得是旁人的偏見,但不知不覺中,其實自己也在給自己框上一個枷鎖。
迎程程忙到現(xiàn)在,才終于清醒過來,隨之而來的就是傷口帶來的撕扯和疼痛感。
鐵男替她重新處理傷口的時候還在感慨:“若是姑爺在,指不定多心疼……”
她說著說著,忽然問了一句:“姑娘什么時候再給他名分?”
迎程程扯了扯嘴角:“他現(xiàn)在還需要這名分嗎?”
“自然需要,”鐵男一邊忙活一邊說,“京城中是什么好地方嗎?陛下身邊的差事是那么好辦的?姑爺孤身一人做那樣危險的事,若是連個念想都沒有,恐怕就不會拿自己的命多么當回事了?!?br/>
她這番話說的迎程程忽然頓了一下。大樹
鐵男包扎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了她的傷口,迎程程“嘶”地倒吸了一口氣。
“我再輕些……”
進京的隊伍并不算招搖,而且范良平人已經(jīng)死了,原本顏悅覺得他們已經(jīng)不會再被人惦記上,但出了豐縣地界沒多久,竟然就又遇到了第二撥刺殺。
這次的人招招都在下殺手,而且全程并沒有鎖定任何一個人,就是無差別地下死手。
馬車自然成了被攻擊的重點對象,連顏悅都差點為了保護單芯受傷,幸虧單子寅及時趕回來,幾乎是打算犧牲自己半條胳膊去相救。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侍衛(wèi)首領(lǐng)一刀上挑,給單子寅爭取到了珍貴地躲避時間,這才只是擦了一刀,保住了那只手。
顏悅見識過如此兇險的刺殺之后,整個人都嚇呆了,只是一味地將孩子摟在懷里。
單子寅疼得牙根咬碎,冷汗直滴下來,卻還在盡量平穩(wěn)語氣安撫她們:“別怕,暗衛(wèi)已經(jīng)出手,很快就安全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