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溫潤男聲自身后傳來。
傅寒川回頭,將所有的念頭暫時壓回心底。
陳簡安抱著水杯從后面走來,視線落向遠處紅葉,“小魚醉得很厲害吧。”
“我們初中聚餐時他就是一杯倒,但他又愛逞強,還很喜歡果酒,每次喝完我們都要給他家的……”
陳簡安神色愣怔,停頓片刻,很快回歸正常:“每次都是我們幾個朋友給他扛回去,他醉酒之后也不鬧騰,很乖很安靜,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你,或者趴在你肩上睡覺?!?br/>
“像是安靜的小兔子。”
聽著青年一句句回憶,一陣濃郁的煩躁在四肢蔓延,傅寒川眉頭緊皺,一句也沒搭腔。
陳簡安自顧自講著曾經(jīng)往事。
“小魚以前可挑食了,這不吃那不吃,記得他以前很喜歡吃辣,也不喜歡吃甜的,他還說只要我沒餓死,除了紅薯和加糖牛奶外,我絕不會吃一口甜的?!?br/>
“有次我們學(xué)校出去摘棉花,大熱天的沒有飯,老師就給我們分了巧克力和可樂,甜的東西提供的能量多嘛,小魚嫌太甜太膩了,硬是一口沒吃,一點沒喝,結(jié)果差點給自己餓暈?!?br/>
“那時候他可嬌氣可嬌氣了?!标惡啺残σ庖饕鳎骸翱赡苋碎L大就會變吧?!?br/>
傅寒川吐出一口煙,乳白色的霧氣縈繞至眉眼,晦澀的神色被煙霧籠罩。
心底無端升起一股酸意。
陳簡安低頭,擰開已經(jīng)舊得有些泛黃的保溫瓶蓋,自然地聊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和小魚是伴侶嗎?”
傅寒川夾煙的動作一頓,抿下唇線,輕描淡寫回道:“是朋友。”
“我是他最重要的朋友?!?br/>
傅寒川咬了咬煙蒂,語調(diào)冷冽,漫不經(jīng)心補充完了后一句話,眼底煩躁一閃而過。
“是嗎。”陳簡安低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