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zé)岬臍庀姙⒃陬i間,沈傾鸞一瞬便是耳尖通紅,手中的木托險些就沒拿穩(wěn)。
直至過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她才有些窘然地說道“先吃些東西,你若想抱,吃過再抱就是?!?br/>
此言一出,沈傾鸞險些沒直接咬掉自己的舌頭,而顧梟在她耳邊的低笑更是讓她直接紅到了脖子。
好在顧梟知她羞赧,輕輕放開了她。
“那就過會兒再抱?!?br/>
沈傾鸞沒敢應(yīng)答,只將那包子與粥放在桌上,甚至還配了個自己覺得味道最好的小菜。即便不是自己親手做的,也算是十分用心了。
顧梟從昨日傍晚吃了一些過后便未進(jìn)食,此刻聞見包子的香氣,才覺出幾分餓來,于是接過沈傾鸞手中的筷子就夾起一個。
“昨日怎么突然想起了父親?”等顧梟吃得差不多了,這才問了一句。
沈傾鸞正看他吃東西看得仔細(xì),冷不丁被問話還有些愣,只是等想明白他問了什么時,卻又有些為難起來。
顧梟自是瞧出了她面上的不對,于是問道“不能說?”
“倒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沈傾鸞猶疑片刻,終究不敢將柳君湅的所為告知于他。
“你為何在戰(zhàn)場上一待就是那么多年?”沈傾鸞轉(zhuǎn)而問道。
不知她為何想起了這個,顧梟倒也沒往深處問,只是略一思索才回“起先是因為將軍救命之恩,所以想著要替他分擔(dān)一些?!?br/>
“可若只是為了分擔(dān),為何又如此拼命?”
顧梟沒想到她為何會這么問,或說在今日之前,連他自己都沒想過為何留在渟州城中,因而這次的沉默就更久了些。
直到一碗粥見了底,一籠精巧的包子也都盡數(shù)用完,顧梟才緩緩開口。
“許是只有在戰(zhàn)場之上拼盡力,我才能找到活著的證明吧?!?br/>
有些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后面的話似乎就是水到渠成,顧梟說起自己曾經(jīng)的麻木與茫然,從被接到渟州城開始,除卻日復(fù)一日的訓(xùn)練與戰(zhàn)爭,他找不到任何自己存在的意義。
“渟州城的百姓常年處于戰(zhàn)火之中,對于這些早已是逆來順受,將軍是他們眼中唯一的光,真要說起來,他于北漠,就像太傅于大央一般?!鳖櫁n說著輕輕一笑,帶著幾分無奈,亦是有幾分悵然。“那時候我曾想著,若能站在與將軍比肩的位置,會不會就能被需要,就能光明正大的立于天地之間?,F(xiàn)在回想起來雖幼稚,可我當(dāng)初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