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是一個衣著臟污不堪的女子,被鎖鏈吊在兩側(cè)的雙臂瘦骨嶙峋,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之下突出地十分明顯。
大小江氏風(fēng)姿綽約,在皇都之中也算名動一時,連沈傾鸞也是有所耳聞。可誰又能想到十多年過去,姐姐守著后位過得舒適愜意,妹妹卻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一日一日熬著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
“臨舟,我來看你了?!苯瓍柕穆曇魳O輕,好似生怕語氣重上一點,便能將眼前的人擊碎。
而那深刻的痛楚與心疼亦讓他身震顫,幾乎克制不住要將她擁入懷中。
然他不能,只因陸錦娘雖沒有說話,卻仍在身后沒有離開。
“二哥”江臨舟聲音嘶啞,明明只有兩個字,卻也吐得那樣艱難。她緩緩抬頭,待看清了眼前的人時,那雙失了光彩的眸子才流出兩行淚來。
“是二哥,”江厲再也沒能忍住,他用顫抖的手小心拂開她散亂的發(fā),終于得見那張讓他日日思念的臉,“二哥來看你了。”
再多的話,在此時似乎都無從提起,而那些狠心的言辭,也亦是沒法宣之于口。
江厲這輩子惡行昭著,卻將為數(shù)不多的善念都給了江臨舟一人。
“二爺若是只有廢話,那就別耽擱時間了?!?br/>
陸錦娘在旁邊隨口一句,卻如兜頭一盆涼水把江厲澆了個清醒,他掩在袖袍之中的雙手緊握,咬牙對江臨舟道“我且問你,秦問遙是誰的孩子?”
多年被困在這地宮之中,江臨舟的反應(yīng)也慢了許多,此時愣愣瞧著他,好一會兒才艱難回道“是秦岷。”
“果然是他,”江厲冷嘲一聲,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江臨舟亦是隨著他的動作抬頭,便對上一雙幽深且滿漢恨意的眸子,“她與秦岷不像,我還當她其實是我的孩子。不過仔細想想,她何止與秦岷不像,和我也更是沒有任何相似之處?!?br/>
“只可笑我當年被你蒙蔽,以為你滿心僅我一人,卻到如今才知你并非不情愿?!苯瓍栒f著笑意漸冷,“你嫁與秦岷,為他生了孩子卻遭他拋棄,所以就想到了我?江臨舟,如今我也要另娶旁人,你我一拍兩散,豈不正好?”
聽得他一番話,江臨舟不禁瞪大雙眼,好似難以接受,卻又一時之間想不出什么辯解的話。
可江厲卻沒等她想清楚,徑自轉(zhuǎn)身離開。
“二爺真是爽快?!标戝\娘掩唇調(diào)笑一句,眸中卻更添幾分厭惡。
江厲揚起幾分笑來,伸手要摟她卻被她閃過,只得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