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北,深藍水域內(nèi),空蕩蕩的一片。
“宮主,群魚連夜逃竄,直往東海方向。”駐守天柱海的蟹將稟告道。
懷律環(huán)顧四周,這片汪洋大海的水質(zhì)并沒有出現(xiàn)渾濁跡象。
“以往可有此類事情發(fā)生?”懷律問道。
蟹將令低著頭,猶豫了會,說道,“以往……以往不曾發(fā)生,但是末將……”說話含含糊糊起來。
“說清楚!”懷律看向他。
蟹將于是道,“末將曾看見地冥的一位大人獨自來過天柱海,來時體健,走后雙翅受了重傷,末將以為……魚群逃跑是不是與此有關(guān)?!?br/>
“何時之事?怎得如今才來稟告?”懷律問,天柱海駐守的是隔離天地的那根柱子,此柱若出意外,他們西海必會第一個遭殃。
蟹將連忙跪首,“乃是先宮主消亡前夕!末將有罪?!?br/>
之后西海發(fā)生如此大的變故,種種事情讓他差點忘了這事,還是魚群紛離而去才讓他想起來。
懷律垂眼,他面色并不怎么好看,唇色有些發(fā)烏,身上似褪去了昔日頑劣少年的影子。
蟹將看一眼,連忙低下頭,他怎么覺得這小宮主比先宮主看起來還要嚴厲。
“天柱乃是西海一族畢生所守,即使沒有天帝旨意,我們也不應(yīng)松懈一刻。”懷律說道,“你確實有罪?!?br/>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威嚴。
蟹將將頭低得更下,心中忐忑不已。
懷律想起了父君大人和他說過的話,天柱頂著的是上方天河,天柱一壞,天河便會淹沒人間。
那時他全然不明白,還問,“我們天生生于水中,何懼什么天河?!?br/>
那時父君十分嚴肅地和他說,“你的親朋友人呢?他們又是否天生喜水,懷律,此事怎能只顧自己。天河一旦傾泄,我們西海即使不亡,也會是三界的罪人。此等罪名,你我都擔(dān)當(dāng)不起。”
“罰俸五年,仗罰一百,警惕不夠,匯報來遲,罰降三級,此地加強巡視!”懷律說完,大步邁著步子往天柱海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