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琵琶重》/池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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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旁人來人往的,看到她倆蹲在地上都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阮思歌聽到他的質(zhì)問,沒回答,默不作聲繼續(xù)扒拉起銀杏果。
夏倦書也沒追問,蹲下身也開始找起銀杏果,扒拉了幾分鐘后阮思歌好不容易找到一顆,但早已也沒了心情,攥緊那顆銀杏果站了起來,“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第一次來找你的時候就猜到了吧,所以那時才會說我不誠實(shí)撒謊精?!?br/>
夏倦書轉(zhuǎn)身面對著她,輕輕嗯了聲,阮思歌往前又走了一步,兩人之間只余下半步的距離,她抬頭緊緊盯著夏倦書的臉,覺得自己就像來搞笑的小丑,手里的銀杏果被捏爛,發(fā)出陣陣過期食物般的餿味,問題一層層遞進(jìn),“既然猜出是我故意的,那為什么拖到現(xiàn)在才問?”
周遭環(huán)境喧鬧,驚呼聲、談話聲、油炸炒菜聲此起彼伏,夏倦書卻覺得安靜極了,語塞到仿佛有只手攥住了他脖子,窒息又彷徨,他良久才回,“既然答應(yīng)了要修琵琶,被毀原因問出來意義也不大。”
“我第一次來找你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簡而言之,是放過了我吧?!?br/>
阮思歌輕笑了聲,釋然道,“不然以你的敏銳度,我那點(diǎn)拙劣的把戲,瞞不住的,所以你一次次縱容了我的隱瞞。”
一個琵琶手以近乎無可能修復(fù)的方式自毀琵琶,傳出去只怕比如今她身上所纏繞所有的負(fù)面新聞還要大,夏倦書往前挪了半步,柔聲說,“我不會說出去的?!?br/>
“無所謂,反正我也退圈了。”
手上的銀杏果表皮幾乎被阮思歌用手磨碎掉,核露出來,微微咯手,她又攥緊了些,痛感更清晰了幾分。
銀杏的臭味更加明顯了,夏倦書搖搖頭,“你不會的,你天生是屬于那個舞臺的?!?br/>
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那個舞臺。
“夏倦書,連你也看不清嗎?”
阮思歌臉上的笑意擴(kuò)大,“琵琶被毀只是借口,是我想要退圈的一個契機(jī),不對,應(yīng)該說是蓄謀已久,畢竟面板不是隨便找個東西砸一下或者砸一天就能砸破的?!?br/>
“弦倒是挺簡單的,剪刀磨一下,手用力勾著,很快就斷了?!?br/>
此時的她,像個惡魔,輕飄飄笑著說起自己怎么毀掉陪伴自己十多年琵琶的經(jīng)過。
夏倦書本來對琵琶因何被毀也毫不關(guān)心,但接觸愈加深.入,對眼前人的一切就越想要了解清楚,直到今天在廟會舞臺看到她對琵琶幾乎深入到骨髓的肌肉習(xí)慣,好奇心完全被放大,占據(jù)了他全部的思想,揮之不去,這才毫無準(zhǔn)備提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