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幾天看上去風平浪靜,但他總隱隱預感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戚源誠仍住在威斯汀的套房,戚嶼是傍晚過去找人的,到后敲了門,過了好一會兒戚源誠才來開。
戚嶼見他爸身上還穿著背心,只在外面披了件襯衫,扣子都沒扣上,不由一愣:“爸,你還在休息?”
“起了,進來吧。”戚源誠邊扣扣子邊往里走。
戚嶼帶上門,徑直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為接下來要說的話打著腹稿。
戚源誠拎著水壺過來,瞅了他一眼道:“怎么了,皺著個眉頭,碰上什么麻煩事了?”
戚嶼遲疑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再說吧……”
戚源誠失笑,把襯衫剩下的扣子扣好:“行了吧?跟你爸說話還這么磨磨蹭蹭的,到底要說什么?”
戚嶼問:“爸,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司澤在私底下操縱股票的事么?”
戚源誠又正了正領口,道:“嗯,怎么?”
戚嶼:“你查到過確切的證據(jù)嗎?”
戚源誠給戚嶼倒了杯水,說:“我上回不在電話里跟你說明白了?你司伯伯一家背景雄厚,司澤會做那種事也很正常,但證據(jù)是不可能查得到的,他們都謹慎得很……”
說著,戚源誠抬眼,卻驚見兒子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眼神望著自己。
戚嶼問:“爸爸,你跟司伯伯認識這么多年,有沒有用過他的人脈?我是說那些不合規(guī)的人脈,比如內幕交易什么的……”
戚源誠持著水壺的手一頓,被戚嶼這副樣子給震住了,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句話。
戚嶼盯著他,眼神越發(fā)凌厲,面上甚至浮現(xiàn)出焦慮之色。
“爸爸……”他催了一聲,擱在膝蓋上的雙手也松松地握起了拳頭,凸顯著他此刻的緊張。
戚源誠放下水壺,壺底與玻璃茶幾接觸時輕微的“噠”聲在靜謐的房間里顯得尤為沉重,像錘子落在戚嶼心上。
而伴隨著這個聲響的,是戚源誠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