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待美人,一向很有耐心,絲毫不會有半點惱意。
容瑾瞧了她一眼,只覺得君貍沒臉沒皮極了,只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我要是再不來,只怕重孫子都出來了。”
容瑾到底還是擔憂,君貍會出什么差錯。
因此她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尤其是她調(diào)戲他的那幾句話,更是聽得分外清楚。
容瑾沒待君貍回答,便接著又道:“你怎么就遇見沈瑯了?這沈二公子,可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他在東陵國的時候,輸了沈譽半招,心里正不服氣得很呢。你就巴巴地送上門去,好給他找回場子?”
君貍怔了怔,卻是有些不解了,心道她并未給沈瑯留下什么把柄,也斷然沒有什么好威脅沈譽的道理,怎么就和這事扯上關系了?
她想到這里,便出言問道:“我不過偶然去了一趟,也是碰巧了。東陵國的事,已然過去了許久。我也沒多在沈瑯那里,吐露半個字。怎么就是在幫他找回場子?”
君貍心里微微有些惱意,就算是容瑾質(zhì)問她,也得說出個道理來。
哪里就能這樣,隨意給她定下的罪名?他卻然行事是滴水不漏的,她卻也不見得就差上他許多了,回回都要讓他前來補救。
君貍臉上并無半分遮掩,容瑾很快便瞧出了君貍的心思,不由得輕輕咳了一聲,又道:“你別使小性子,任誰也總有想不到的時候。從前,涂山卿還在的時候,也常常行事顧頭不顧尾,每回都要讓我在她身后替她收尾?!?br/>
君貍聽他說起涂山卿,下意識便抬眼看去,卻見容瑾神色自然得很,眼中卻帶著幾分溫柔寵溺,一點收斂也無。
這哪里像是對長姐的情意,君貍怔了怔,心里一時不知是何滋味。
容瑾并未察覺有什么不對,他早便習慣如此。
蘇北凌這些相識多年的舊友,大多都知曉他與涂山卿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自然也不會出言提醒。
此時,他這點異樣,卻是被君貍給瞧得真真切切的。
君貍沉默了片刻,勉強露出笑來,淡淡地說道:“我哪里比得上青丘帝姬,不論是容貌、身份,還是地位、風度,一樣也是及不上她的。還好,有你在。”
容瑾以為她年幼的時候,受了太多了苦,故而有這番言語。
況且君貍最后那句話,聽著又不像是在同他置氣,他便淺淺一笑,忽略了過去。
“沈瑯在你走后,便知會了沈譽,說你在西越國,且和西越國太子有些首尾。沈譽鐘情于你,必然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