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月折返回來,就看到晏承之半躺在沙發(fā)上,伸長手艱難地想拿杯子。她連忙跑過去,“晏總,您要喝水嗎?我?guī)湍?。”晏承之沒什么表情地掃她一眼,“你不是要走了嗎?回來干什么?”陸明月緊張他的心臟,也不計算他的冷漠,“晏總,您心臟不舒服,我叫醫(yī)生過來看看好不好?”“不必?!标坛兄撊酢乜攘藥紫拢骸拔疫@種情況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吃點藥緩一下就沒事?!标懨髟虏环判?,扶他躺好,又替他順氣,“除了心臟,您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晏承之抬起眼皮去看她,一雙幽深的瞳孔仿佛斂著艷色,那一瞬間讓人無比驚艷,如同三月桃花紛紛掉落湖面。陸明月的小心肝不受控制地狂跳,很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跟晏總相處這么久了,還是沒能對他的高顏值產(chǎn)生抵抗力。晏承之捕捉到這一幕,嘴角滿意地朝上揚起來。這丫頭明明在意他,偏偏要裝出冷漠的樣子。口是心非的小騙子!陸明月一抬眼,就看到晏承之在笑,但笑意只是一閃而過,她疑心自己看錯了。晏承之壓下嘴角,一臉難受地說:“我有點發(fā)燒?!标懨髟埋R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是正常的,“晏總,您真的不舒服嗎?”晏承之看著她,黑眸一眨不眨,“頭暈,反胃,想吐?!边@么多癥狀?可是晏總看起來氣色還挺好的呀?陸明月雖然有些懷疑,但是晏承之以前太過高冷又一本正經(jīng),她潛意識里還是愿意相信他。她去擰來熱毛巾給他敷額頭。又耐心又仔細(xì)。晏承之看她忙個不停,忍不住心頭發(fā)軟,又有些怨。明明喜歡他,為什么一直拒絕?陸明月照顧晏承之到很晚,最后趴在沙發(fā)邊睡著了。第二天等她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晏承之的床上,都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明明是來還債,然后劃清界線的!晏承之側(cè)身看著她,笑著打招呼:“陸秘書,早。”他皮相本就好,這樣垂眸看著她,總讓人覺得他好深情。陸明月下意識道:“早?!币徽f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唇麻麻的,好像被什么咬了一樣,她連忙用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晏承之盯著她的動作,眼眸變深,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沒有壓住她索吻。他翻身起床,“今天你要去公司對吧?我送你?!标懨髟逻€有點回不過神來,“晏總,您身體好了嗎?”“嗯。”晏承之點頭,“昨晚有你在身邊,我睡得很好。”雖然晏承之一本正經(jīng),但內(nèi)容曖/昧,陸明月還是紅了臉。她快速洗漱,換好衣服,一看時間來不及了。“晏總,今天不能給您做早餐了,我九點半有個早會要開?!薄拔宜湍慊毓尽!标坛兄?,“金紳已經(jīng)點好早餐,五分鐘后會送到?!标懨髟拢骸炭?,這個時候您怎么又能吃外面的早餐了?不嫌不衛(wèi)生了?晏承之親自開車,陸明月在車上解決早餐。晏承之斜眼看向她:“我辛苦當(dāng)司機(jī),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犒勞一下我的胃?”陸明月馬上把面包遞到他面前。晏承之好笑:“我開著車怎么吃?”陸明月懷疑晏承之在套路她,但她又找不出證據(jù)來,郁悶地撕下一塊面包,遞到他嘴邊。晏承之吃了,繼續(xù)吩咐:“沒有牛奶我吃不下?!标懨髟掠职雅D涛苓f到他嘴邊。就這樣,陸明月徒手喂早餐,喂了一路。到達(dá)凌云大廈時,晏承之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滿意道:“今天的早餐很特別,謝謝陸秘書。”陸明月咬牙不吭聲。等她下了車往公司跑的時候,晏承之叫住她,“明月,昨晚謝謝你,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好?!标懨髟虏恢涝撛趺磻?yīng),嗯了一聲就飛快地跑進(jìn)大廈。封勻庭站在不遠(yuǎn)處的路邊,戴著墨鏡,雙手插兜。“看來,江敏敏那一招苦肉計雖然夠毒,但在晏承之面前還是不夠看。”肖揚跟在他身后,小聲道:“封少,我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封勻庭:“講!”肖揚小心翼翼道:“封少,您好歹是封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公司那么忙,你怎么像個跟蹤狂似的老跟著陸明月?傳出去對公司的影響不好?!薄盎钅伭恕!狈鈩蛲コX門拍過去,“敢這樣跟你老板說話!”肖揚按住腦袋,“是您讓我講的。”雖然肖揚的話不中聽,但封勻庭還是認(rèn)可他的意見,很快坐回車?yán)?,“先回公司吧。”陸明月回到公司,開了個早會,隨后又跟陸乘風(fēng)商量GD時裝秀的策劃活動。秘書突然敲門進(jìn)來:“小陸總,有個叫江敏敏的女孩,說一定要見你?!彼f著話,江敏敏已經(jīng)拄著盲人拐杖走進(jìn)來,“明月姐姐?!标懨髟伦屆貢完懗孙L(fēng)先出去,把江敏敏拉到沙發(fā)上坐好,“怎么突然過來了?是阿珍陪你來的嗎?”“不是?!苯裘魮]開陸明月的手,顯得有些激動,“姐姐,你老實告訴我,今天是不是晏承之送你回公📇😯司的?”陸明月皺眉,“是誰告訴你?”“那就是真的了。”江敏敏突然死死拽住陸明月的衣袖,“你是不是把我哥哥忘了?”“怎么會?”陸明月溫聲安撫她:“江度那么好的學(xué)長,我一輩子都會記著他?!薄澳闳鲋e!”江敏敏憤怒道:“我哥哥才死了五年,你就移情別戀了!”陸明月震住,“你在說什么?”“我知道人死不能復(fù)生,我也知道,人應(yīng)該往前走。可是你就算要重新談戀愛,那個人也不能是晏承之!”“晏承之拿走了我哥哥的心臟,現(xiàn)在,他連我哥哥的女朋友都要搶走,他會下地獄的!”江敏敏連哭帶喊,歇斯底里。陸明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敏敏誤會她跟江度的關(guān)系了。她溫柔地拉住江敏敏的手,語氣誠懇:“我和江度一直都只是好朋友,他把我當(dāng)成親妹妹,你誤會了?!苯裘粝袷锹牭绞裁纯膳碌恼嫦?,“不會的!你就是我哥哥的女朋友。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嫂子!”“敏敏,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誤會我喜歡江度,但我真的沒有跟他談過戀愛?!标懨髟螺p聲細(xì)語,🝘“還有,我在晏承之那里兼職秘書,是因為要跟他交換項目,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但這件事,跟江度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明白嗎?”江敏敏慢慢安靜下來。“你說真的?不會騙我?”“不騙你?!卑呀裘舭矒嶙。懨髟聦嵲谔]法照顧她,于是叫了個信得過的下屬,幫忙把她送回住處。沒多久,封勻庭接到江敏敏電話,知道她已經(jīng)被陸明月說服,心里很不舒服。江敏敏只是有些小茶藝,但心思還是太簡單,別人三言兩語就哄好了。不過——既然陸明月沒有喜歡過江度,那,她現(xiàn)在喜歡的人,憑什么只能是晏承之?封勻庭對著那個深海城市模型看了半晌,心里突然冒出一個計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