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號下午,住宿生統(tǒng)一坐大巴車回學(xué)校。
背著書包離開小院的時候,趙思源長長嘆了口氣:“夢該醒了,期末考試要來了?!?br/>
許翊比他們晚出來點,在幫著老師收拾東西。
所以趙思源說這句話時,祁洛剛剛好轉(zhuǎn)頭,看見許翊單肩背著書包從老屋里往外走。
大槐樹的枝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的分野,雪白的夏季校服短袖還有黑底白邊的秋款校褲襯得他挺拔修長。
他站在那兒,就像是站在了很多人的青春里。
“夢還在呢?!逼盥逍α诵Ωw思源說。
趙思源用一種吃狗糧的眼神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上車之后又是漫長的一路,這次他們幾個溜到了最后排。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開了半小時后車?yán)锞退艘黄?,車上空調(diào)開得很低,不少人都拿了長袖校服出來披著。
祁洛困困地坐在許翊邊上,靠著車窗打盹,感覺到有件校服外套像被子似的輕輕落在他肩上,他睜開眼想給許翊一個口頭么么噠,卻見許翊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從校服外套下頭伸手過來,勾住了他的手。
祁洛就跟被按了開關(guān)一樣,瞬間變啞巴。
等祁洛再睡醒的時候,窗外已經(jīng)是城市的高樓大廈,右手還跟許翊左手牽著。
他側(cè)頭看了一眼,許翊也在睡覺,但這個人睡覺都很有偶像包袱,不知道從哪弄了頂鴨舌帽扣著臉,只露出來下巴尖一點流暢的線條,還有小半截脖子。
男朋友就算裹成這樣也可愛,祁洛輕輕勾了勾許翊手指。許翊明明睡著的,但也條件反射似的勾了勾他。
——
因為是高考最后一天,大巴車特意慢悠悠繞城轉(zhuǎn)了半圈,等開回學(xué)校的時候天都黑了,高考生還有等在外面的家長們也都散了。
只剩下學(xué)校外面掛著的大橫幅,上面寫著“燕河八中考點”,加上高考加油之類的祝福語,還有滿地花瓣,都是家長來接孩子時候帶的花束。
他們是第一波感受到高考完學(xué)校氣氛的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