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嬤嬤道:“好在有三皇子,雖然生生悶氣,卻也不至于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br/>
想到三皇子,易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幾分,道:“恒兒對她的心思那么重,就是她肯撒手,他也不會放的,我只是擔(dān)心……恒兒頭兩年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身子不比從前,他身邊都是些爺們家家的,也需要添個可心的人了,說起來京中達(dá)官貴人,哪個身邊沒小妾的,只咱們府上特殊,這諾大的院子空落落的,原先我還想等她們安定了生幾個孩子,到時就對外說是抱養(yǎng)的,養(yǎng)在膝下也熱鬧些,現(xiàn)在看來……又不知道拖到什么時候呢?!?br/>
老夫人十分感慨,夏嬤嬤沒作聲,上前替她續(xù)了茶。
佟裳忘了要往哪走,站在那里失神。
“夫人,您怎么在這兒?奴婢取了傘來就到不著您了,還以為您去了哪里?!逼絻菏掷锬弥话褌?,一副心急的樣子。
佟裳哦了一聲道:“沒事,我的一只耳環(huán)丟了,就回來找找?!?br/>
“那找著了嗎?”平兒欲再去找,佟裳道:“算了,估計掉在雪窩里了,等雪化了,自己就出來了。”
“別是便宜了哪個小的們了,這副珍珠耳環(huán)可是姑爺送給您的,值不少銀子呢?!彼X得有些可惜。
佟裳卻是扯了扯嘴角沒有接腔,兩人撐著傘往那頭去了。
佟裳回到屋里就說累了要躺躺,平兒也不敢煩她,只好先退下。
她一連躺了兩天,中間易老夫人來瞧過她,見她只是精神不好,并沒什么大礙,叫人給她拿了兩包燕窩就走了,讓她好生在屋子里養(yǎng)著,不用過去她那邊請安了。
晚上平兒在小廚房里盯著火給她燉燕窩,張婆婆進(jìn)來道:“燕窩好了沒?”
“還沒,夫人催了?”平兒坐在灶堂前,火光映在她臉上,一片暖融融的紅色。
“夫人倒是沒催,只是我瞧著她一天都沒怎么吃飯,怕她餓了,想著燕窩她總能吃進(jìn)去一點。”這會廚房里沒人,佟裳剛才睡下了,這會沒什么事,她便搬了個小凳子在她跟前坐下,壓低了聲音道:“喂,那天我沒跟過去,是你跟在夫人身邊的,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夫人一回來就這樣,連話也不說了?!?br/>
平兒也有些擔(dān)憂,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知道是什么結(jié)才能去解那個扣不是,咱們夫人就是心事太重,把什么事都自己扛了,到頭來反倒不落好。”她頓了頓道:“上次三皇子和夫人被劫持,三皇子平安回來了,夫人卻拖了這么久才回來,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夫人雖然嘴上沒說,可我猜也能猜著一些,蕭將軍對夫人一片癡心,當(dāng)初夫人假死,蕭將軍差點就跟著去了,這下新仇舊恨一起算,男人能對女人能做的那些事,想想也猜得出來,眼下夫人一字不提,大人卻是連面也不露,唉,我真擔(dān)心他們就一直這樣隔閡下去?!?br/>
張婆婆也道:“是啊,夫人跟大人好不容易團(tuán)聚,說好了要歸田去,可這下橫生變故,又不知要拖到什么時候,不過……這都過了這么多天了,二皇子也入殯了,怎么宮里還不提另立新王的事?”
平兒道:“誰知道呢,不過宮里除了頊親王,也沒別的人選了,除非……”
正說著,有婆子進(jìn)來提水,平兒便掖下不說了,張婆婆怕佟裳起來身邊沒人,也忙趕著進(jìn)去了。
佟裳已經(jīng)自己坐起來了,拿了一本書靠在床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