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易推開門,見兩丫頭已不見蹤影,料想被外人瞧見,不知躲在哪兒羞去,想起剛才她們掩面而逃的怯樣,估摸責怪他了,哪還能任他施為??扇菞钜滓簧碛鸩荒苄梗阆氲搅诵~那丫頭。
出了門的楊易朝玄魚房間走去,這個時候她應該在房間里,正合時宜。
經(jīng)過了思想啟蒙,她們早習慣了少爺?shù)陌兹招?,不以為怪,有時還主動迎合,那聲音真?zhèn)€撓人心肝。
下午,一個小家丁從前院跑進來,捎來了口信。稱門口外有客人拜訪,讓楊易心一噔,因上次女皇帝曾遣過禁軍圍住楊易府,有些人以為楊易犯了事,不敢來,也有些人覺得皇恩卷顧,不準楊易被人打擾,更沒人敢上門來,導致他的府第除了朋友以外一直沒什么人來,他問了聲那家丁,得知面生,不是以前上門的友人。
楊易不敢怠慢,親自出門迎見。
在門外所見并不如他猜想那般,卻有些大陣仗,豪華的八人大轎子,??吭诖箝T前,兩后兩排侍衛(wèi)手里的鞘精光迫人,楊易一時猜不著到底是哪位大人物來尋他,忘了說話。
那轎子窗幕被牽開,露出一張動人的容靨,她神色端莊,喚了聲“楊弟”。那聲音楊易已熟識之極,如嗔或怒,都曾出現(xiàn)在夢中。
楊易呆立在門前,他做夢也想不到皇上會親自上門找他,經(jīng)歷了上次那件事后,他以為皇上不會再來了,這地方雖是她所賜,卻不從再踏足。
楊易一直引為遺憾,自己跑皇宮多少趟了,而對方并未來過他家坐坐,與關系不符。特別是在這個時候,讓他始料未及,心想皇上也有食言的時候,方知曉所謂金口玉言,不過是某些王朝的帝王弊端,豈能套在當下。
從沒有個太監(jiān)隨同而來可以看來,她是私服到訪,沒驚動任何人。
楊易笑了,正要下跪迎接呢,活到今日,他已不再那么抵觸跪禮,何況現(xiàn)在跪的還是大老婆,倒沒甚么反抗心理。女皇帝出言止住,輕道:“楊弟無需多禮,今日天色不錯,才想起了來楊易家中坐坐,也算是頭一遭了?!彼Z罷移步下了轎子,朝楊易行來。
兩人稱乎早已默契,自然得稱她為王姐,楊易不顧耳目,迎上來想拉她的手,換來對方一個嗔視。其實身為皇上,倒沒有避違這些,反倒會看不起心中的男人連在公眾場合碰她都不敢,男女之間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勇氣,比任何甜言蜜語還要受用。
兩人并行走了進去,外面一行人都沒有隨來,此前都已得了口令。
步行間,女皇帝目光朝他身子掃了一眼,不冷不淡道:“剛做什么來著?”
楊易目視前方,回道:“閑來無事,在家中作詩繪畫,自得其樂?!?br/>
女皇帝含笑道:“難得楊弟今天這么好雅致,王姐今天就來陪你吟詩作畫吧?!?br/>
楊易不識情趣,偏喜歡挑不愉快的來說,問:“王姐不是說一個月內(nèi)不許我出現(xiàn)在眼前么,今天怎么想到來找我?”
女皇帝本來好好的心情微沉,但還是笑說道:“你這人真賤?!?br/>
楊易低頭道:“承蒙皇上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