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楊易回到騰出來給自己休息的房子睡覺,同時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制作小箭矢,數(shù)了下這山寨人口的數(shù)量后,楊易明顯察覺到自己的袖弩里的十六發(fā)箭矢不夠用,急不迫待再偷偷制作現(xiàn)成將就用著的小箭矢備用以妨不時之需,對于制作,他上次請工匠制作之后有了個輪廓,勉強還是可以制作出來,但殺傷力卻是減弱了些,射中要害的話還是能要人命的。
他不會傻到見這里的人對他還算客氣,大當(dāng)家將他待為上賓就對這賊窩產(chǎn)生感情而不愿意離開,現(xiàn)在不是躺在床上慢慢等會有什么人來救自己的時候,時不我待,得依靠自己了,眼下大把煩惱事等著他去解決,可沒心情再留在這里作客等那位不知身份的所謂主人接見他,都他娘的滾一邊去。
晚上他很晚休息,現(xiàn)成自制一了把小削刀,將一條條小木棍削尖做成木箭矢,木箭為檀木所做,取材自房間里的椅腳,堅硬之極,雖不如鐵制的銳利,通過袖弩射出去還是擁有一定殺傷力。
忽然間,楊易察覺到窗外有人影閃掠過,楊易抬頭望,那人影卻是閃遠(yuǎn)了,似乎有意讓楊易察覺到,楊易疑惑半響,終忍不住起身走出屋子去。幾步來到院前,朝四面望一眼,周圍只是一片黑寂,仿佛能吞噬一切,連一點昆蟲的叫聲都沒有,當(dāng)然只有風(fēng)聲,擾動了大樹的安息,像山鬼在呼嘯。
半響,一輪明月才從壓頂?shù)脑茖又新冻鰜?,為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如霜光華。
前面的大樹下,忽有一個人影閃滅,楊易眼尖,那一個瞬息的過程被他捕抓到,驚道:“什么人?”
周圍依然靜謐無聲。
楊易總覺得有點詭異,似乎那影子估計引他出來,偶爾現(xiàn)一現(xiàn)身為楊易指引方向,似在為他引路。楊易朝那個方向動步走了過去,右手也緊緊握住,箭矢已經(jīng)全部裝上了銃,以防意外發(fā)生。不知是敵是友,楊易縱然好奇也不會拿小命開玩笑。
直到走到后山,那偶爾閃現(xiàn)的影子才沒再出現(xiàn),張眼望去,這里是卻一處亂墳地,楊易到處走遍了,卻不知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地方,從周圍一些鼓起的小山包和一些或木刻或石刻的碑子可以猜出這里是一塊什么地方,陰森森的感覺從楊易心頭蔓延,舉目四顧,能看到一些墳頭上散發(fā)著淡淡的瑩光,楊易知道這就是骨頭里散發(fā)出的某種物體與空氣接觸所產(chǎn)生的化學(xué)反應(yīng)的所謂鬼火,換作其他人,見到這些也許早就嚇得大小失禁了吧,楊易也是正常人,自然會有恐懼心理,見到鬼同樣會被驚嚇到。
但經(jīng)歷過了生與死的距離,楊易的心早已強大,就算真有一只鬼站在自己面前張牙舞爪,楊易除了被嚇一跳之外,還真沒啥了,不過是一只鬼而已嘛。
而那人把他引來這里,到底所為何事?
望著周圍數(shù)之不盡的墳頭,雜亂無章,上面長滿了花花草草,仗著月的光華尚能看得清楚。不管他們生前是多少的風(fēng)光,受萬人擁躉,無數(shù)鮮花與愛戴,亦或者默默無聞,終日為生計勞碌,總有落幕的一天。人生真的可以再重來一次?
楊易沒由來的感嘆一聲:“那些墳頭草,開得多燦爛啊?!?br/>
忽然黑寂中傳來了一聲噗哧笑聲,微不可察,似在憋著想笑又不能笑,,若不是楊易耳朵靈敏,幾乎聽不出來。
朔風(fēng)呼嘯,楊易見沒有動靜,不再長留于此,在這種陰寒之地站久了,人也容易變得陰柔,寡斷不決,輕移一移步子,眼睛朝向某個方向,投去了一個極度鄙夷的眼神,輕施施消失在夜色中。
“喂,就這么走了?還是這么沒趣?!?br/>
楊易走了好幾步,忽如其來一個聲音,一個人影從黑暗中閃現(xiàn),全身黑裝,便隱于夜,纖手空空,習(xí)慣性的呈蘭花指狀,其間幾根銀針在月光下閃著幽光,若隱若現(xiàn),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而出,殺人于無形。
楊易轉(zhuǎn)過頭,便見到一張依稀熟識的容靨,淺淺一笑,臉頰因朔風(fēng)刮削而變得通紅;她檀口微張,吐出蘭氣,下一刻便與楊易四目對視。
對望一會,楊易忽笑道:“許久不見,你還是般孩子氣,還在玩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