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朕的秀發(fā)~
向榆能這般目中無人,多半也是叫她這位霸王兄長慣的。
哪天來不好,偏挑今日過來,定是看準母親出門,家中只剩她一人,才敢來鬧事。
欺軟怕硬。
沈黛冷笑,來不及細問,帶著春纖和春信就往門口去,才繞過影壁,就見外間人頭攢動。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正與沈家家丁對峙,手里俱都抄著家伙,虎視眈眈。
領頭的向桉一眼瞧見沈黛,朝她抬抬下巴,朗聲道:“想來沈姑娘應該也知道,我今日到貴府來的目的,那我也就不廢話了。趕緊三跪九叩地去同我妹妹道歉,若她肯原諒你,那咱們之間的恩怨就都一筆勾銷。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又或者……”
他目光在沈黛身上來回一掃,打了個輕佻的呼哨,眉眼飛揚,眸中添了幾分輕薄,“又或者,你陪小爺去喝兩杯,把哥幾個都哄高興了,小爺就放過你?!?br/>
他蒼蠅似的搓著兩手上前。
春纖和春信見勢不妙,忙護在沈黛面前,卻被向桉身邊圍上來的人硬生生隔絕開,在人群外圍拼命伸手喚著“姑娘”。
向桉笑瞇瞇擋住她二人的手,伸出一根手指,要撫沈黛面頰,“如何?”
“不如何?!?br/>
沈黛稍稍偏了下腦袋便躲了開,眼尾漫不經心地揚起。曾傾倒過無數世家公子的美眸,此刻不見絲毫畏懼。波瀾不驚的淡漠底下藏著的,是純粹的挑釁。
“恕沈黛愚鈍,向公子今日來寒舍的目的,沈黛還真猜不出來。莫非向公子又在哪家秦樓楚館惹出了風月債,叫人追殺,來求我哥幫忙?”
向桉原本狠戾囂張的表情,瞬間出現了一絲裂紋。
沈黛只做不知,抿了抿鬢邊的碎發(fā),她繞過向桉,朝春信和春纖走去。
兩側壯漢立時圍上來,要將她攔回去。沈黛眼波一掃,輕飄飄沒什么力道,壯漢卻無端感覺背脊如走電,僵在原地不敢再亂動,實在不知,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哪來這么大威勢?
沈黛便這般輕而易舉回到二人身邊,嘴上也沒閑著,“這可就難辦了。上回向公子為躲敵人,半夜三更翻墻摔進我家院墻,砸壞的泔水桶還沒賠呢!
“我哥哥這人一向記仇,這‘砸桶之恨’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會搭理向公子。若向公子真有急事,不妨讓你身邊那幾位兄弟給我表演個胸口碎大石,我若高興了,也不是不能幫你去求情。畢竟,向公子再怎么被妓子追打,也比我家那幾只泔水桶尊貴不是?”
她邊說,兩道秀眉邊煞有其事地皺在一塊,仿佛是真心實意在為他發(fā)愁,卻故意將“妓子”和“泔水桶”二詞拖得很長,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