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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嘉蘭被顧念之?dāng)D兌得面無人色，她緩緩點頭，聲音越發(fā)虛弱：“……在我母親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我母親突然打了內(nèi)線電話，讓我下樓去見她?！?br/>
    “然后呢？”

    “那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我都睡著了，被她的電話吵醒，但聽她的聲音十分虛弱，我就連忙下樓去看?！?br/>
    “等等，說是深夜？”顧念之再次確認，“以前說，是一大早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死在床上了？在那之前難道還去過母親的房間？”

    霍嘉蘭痛苦地抿了抿唇，閉上眼，聲音帶了哽咽：“是，前一天晚上我也去過我母親的房間。”

    白瑾宜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鮮血沖刷著她的血管，連她的耳膜都在汩汩跳動。

    她萬萬沒有想到，那天晚上……羅欣雪居然還有力氣去給她女兒打電話！

    那之前，她是在裝死了！

    顧念之一邊詢問霍嘉蘭，眼角的余光一邊留神打量白瑾宜。

    白瑾宜的神情變化一絲一毫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她在心底暗暗點頭，知道自己的方向是對的。

    十年前的案子，幾乎沒有直接證物出現(xiàn)，那就只有尋找可能的直接證人。

    霍嘉蘭作為當(dāng)年第一個發(fā)現(xiàn)羅欣雪死亡的人，要不她就是兇手，要不她知道的情況應(yīng)該最多。

    顧念之將霍嘉蘭傳喚做證人，也是一石二鳥的策略。

    她平靜地問道：“那就把前一天晚上看到的情形說出來?！?br/>
    霍嘉蘭抿了抿唇，目光投向坐在被告席上的白瑾宜，緩緩地說：“那天晚上，我媽媽給我打內(nèi)線電話，讓我去她房間。我去了之后，看見我媽媽倒在地上……”

    她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雖然這件事已經(jīng)過了十年，她的內(nèi)心無時無刻不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