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shí)。
睡得頭昏腦脹的阿幼才從幔帳中緩緩睜開了雙眼,微微起身,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身疲力盡,渾身像散架了一般,酸痛得很。
須臾后,還是沒有緩過神來,眼神飄忽空洞,想回憶什么,卻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
手指忽然摸索到一個(gè)冰涼潤滑的尖銳之物,定睛一看,大腦終于恢復(fù)了運(yùn)轉(zhuǎn)。
心下疑惑。
這個(gè)不是師父簪發(fā)的玉綴嗎?
腦海里倏然閃過一個(gè)片段,接著畫面如同驚濤駭浪接踵而至。
猛地坐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昨日我和師父…!”
臉蛋兒騰地一紅,酥麻的感覺從后腦勺蔓延到修長細(xì)嫩的脖子,給脖子上青紫的痕跡添了幾分紅潤之色。
阿幼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下了床,來不及套上外衣和鞋靴,匆忙跑出了房門。
采樺在院中百無聊賴地掃著滿地的碎花,見阿幼醒來,頓時(shí)眼眸欣喜。
“阿幼,你可醒了,是不是傷得很重呀,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噼里啪啦一頓說,阿幼根本無暇回應(yīng),脫口便問道:“師父呢?”
“哦噢,仙翁去了一趟百里蓮池找蓮姑子了,這會(huì)兒八成快回來了。”
說罷,便聽見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在進(jìn)來看到阿幼的那一刻頓住了腳步,愣在原地。
四目相對,阿幼眼中氤氳著淚水,嘴角染上的笑意卻是散也散不去。
采樺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見阿幼赤腳朝柴道煌跑了過去,緊緊地?fù)纤募绨?,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采樺站在原地看著這副場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