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東抱著筆記本守在沈蔚臨身邊,聽到動靜,湊過來:“師兄,我給你按摩按摩?”
還沒等沈蔚臨拒絕,霍東東的手就過來在沈蔚臨的腰間胡亂地抓了兩把,沈蔚臨被他抓得劇烈顫了一下,猛地把人推開。
“師兄!我弄疼你了?!”霍東東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不是,”沈蔚臨臉色發(fā)白,他深深地換了一口氣,“是我......怕癢,沒事?!?br/>
“那你反應還挺大的,”霍東東這才松了一口氣,現(xiàn)在他也不敢隨便碰沈蔚臨了,“師兄,你有空去中醫(yī)做個理療吧,他們弄得不癢,我有個同學渾身癢癢肉,我們誰幫著按摩都不行,最后就去中醫(yī)掛號了?!?br/>
“好?!鄙蛭蹬R低聲應著,撐在桌面上的手微微顫著。
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后,他就開始對旁人突如其來的觸碰感到極度的反感,甚至有點恐懼。每一次和別人的肢體接觸,都是沈蔚臨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之后進行的。
唯一不用刻意準備的,大概就是和蔣頌的接觸。
沈蔚臨不知道為什么。非要解釋的話,可能就是他和蔣頌互相拳腳相加多年,突如其來的觸碰或是蓄謀已久的戲弄都已經(jīng)習慣了。
處理完自己手頭病人的病歷,沈蔚臨還不能下班,因為蔣毅行去了西院一天不在,沈蔚臨還要負責幫蔣毅行查看病人情況,該下醫(yī)囑下醫(yī)囑,該寫病歷寫病歷。
等沈蔚臨查完了一圈,在病房門口的玻璃窗前瞥見蘇遠在七號床旁坐著。他剛要走,蘇遠抬頭看見了他,連忙過來開門。
“還沒下班?”蘇遠一邊說著,一邊跟躺在七號床的老人介紹道,“爸,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們的初中同學,他現(xiàn)在是你的主治醫(yī)師!”
蘇遠父親已經(jīng)撤了呼吸機,現(xiàn)在能正常的進食和交流了,看到沈蔚臨,他渾濁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初中同學......看著眼熟......”
“是叫,蔣頌,是吧?”老人緩緩說道。
“不是!”蘇遠沖沈蔚臨抱歉地笑了一下,“爸你記錯了,他是沈蔚臨!”
“沈蔚臨......”蘇父想了半天,虛弱地指了指沈蔚臨,“這名耳熟,感覺你們以前老在我飯店里念叨......”
沈蔚臨聞言,笑著看了蘇遠一眼,初中的時候他們幾個團伙互相看不順眼,蘇遠和蔣頌這是拿他們自家飯店當據(jù)點說了不少他的壞話啊,以至于十幾年了,蘇父還能記著。
“嗨,多久之前的事了,您提它干嘛啊,”蘇遠抓抓頭,“沈醫(yī)生當您的主治醫(yī)生,您就放心吧,他從小學習就好,那會就是我們班的第一第二,您這病他肯定能治好!”
“凈忽悠我......”蘇父哼了一聲,嘴上說著忽悠,一直有些不安的神情卻緩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