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傳出去很遠。
因為腳下深似無底的峪谷,讓哨聲都有些空靈回響,在這樣驚魂未定的深山夜里,顯得無比冷寂。
木野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吹響哨。
“你們還有朋友?”
他很想說,如果真的有的話,很有可能已經(jīng)喪命了。
想起了他的那些鄉(xiāng)親們,木野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云遲站在那里,等著那只蠢鳥,聽到了木野的吸鼻子的聲音。
“沒有。但是有一只鳥?!彼f道。
“一只鳥?”
“嗯。”云遲沒有多說那只鳥,轉向他那邊,問道“你們一共有十幾人進山來吧?難道就你一個人逃出來了?”
木野用勁地揉了一下鼻子,鼻子酸,讓他有點想哭。他不是那種會哭的男人,但是今天晚上的經(jīng)歷實在是太驚悚了,想到他的村民叔伯兄弟們有可能都已經(jīng)死于非命,連個尸都沒有留下,他實在是想哭一場。
聽到云遲的問話,他搖了搖頭,又立即想起她看不見,忙抑制著喉嚨的酸意,說道“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逃出去了。當時現(xiàn)那些東西時,它們正在啃食一只山雞。草叔不知道是什么,拿著火把一個人先過去查看?!?br/>
他想起來了當時的那一幕,不由得又打了個寒顫。
草叔是住在他隔壁的,也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當時他是跟根叔走在前面,草叔說現(xiàn)了一些東西要過去看,讓他們先走,但是他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因為這一夜的山里要比他們以往來的時候安靜多了,以往走到這里他們已經(jīng)能夠現(xiàn)一些小野兔野雞或是穿山甲之類的小動物,還有蛇,但是今天晚上除了蟲鳴蚊子之外,什么都沒有。
那個時候他就站住了,提議等一等草叔。
結果他們看到了什么?
草叔剛一靠近那一團東西,那團東西一下子朝他撲了過去,瞬間就像是一團灰白色的絮狀物,把他的整個頭都給包住了!
看不到草叔的眼睛鼻子嘴巴,他的整個頭像是被裹了起來了。他只有一開始出了慘厲的悶哼聲,然后雙手瘋狂地舞動著,丟了火把,伸手去扒臉上的東西,但是他的手一碰到那些東西就好像被傳染了一樣,那些東西把他的手也給裹住了。
他們都驚呆了,等到與草叔最近的人反應過來,要去幫忙,卻見他的頭已經(jīng)露了出來,那些東西就像潮水一般往他的身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