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鐘副局長您替您這妹夫把錢結(jié)了?”鐘正明臉色更加鐵青,聲音沉沉:“我看你真不想活了?!蹦桥藚s絲毫不懼,依然笑盈盈的看著鐘正明?!扮姼本珠L,眾目睽睽之下,您要當(dāng)眾行兇?”話說的輕飄飄,殺傷力卻十足,鐘正明太陽穴突突的跳,此刻心中對程銘宗厭惡滔天。他轉(zhuǎn)過身將槍口對準(zhǔn)了程銘宗:“還不快點(diǎn)把這件事解決了,難不成等我掏錢!”程銘宗沒錢?。∷岩暰€轉(zhuǎn)到姜宛棠身上,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她既然又重新執(zhí)掌中饋,就要為他善后?!敖鹛哪?,快叫她出來拿錢!”程銘宗朝著王全吼道。王全擦著額頭的汗,少爺當(dāng)夫人是金蟾嗎,隨隨便便說吐錢就吐錢?!胺蛉藙倓傄呀?jīng)走了。”“走了!”傅崢面含怒氣,想也知道是又去她自己的宅子了,遲早一把火給她燒了!程銘宗又看向程老夫人,程老夫人臉色難堪,他沒錢,她也沒有了。都已經(jīng)全掏出來給程銘宗治腿了,就連交出去的中饋,也是窮的叮當(dāng)響,分文沒有,指望著姜宛棠以后打拼。“夠了,我給!”鐘溪紅著眼,淚眼婆娑,又苦又惱?!般懽冢鹛牟唤o,我給!”看著程老夫人和程銘宗這么依賴姜宛棠,鐘溪心里不是滋味,她才是這程家以后的女主人?!跋?,你!”鐘正明驚愕,沒想到鐘溪連這種錢都要給程家抹平,他恨鐵不成鋼,氣的牙齒哆嗦。“哥,你要是心疼我就把錢付了,你要準(zhǔn)備不管我,這錢我付?!拔宜湍愠鰢魧W(xué),不是讓你把腦子留到國外,你的腦子是被程銘宗吃了么!”鐘溪不理會(huì)鐘正明的氣憤,她穿的是新式喜服,也并未盤發(fā),身上首飾寥寥無幾,唯有耳上一對玉耳墜。她二話不說將耳墜摘下遞到她們面前,“就算買你們兩個(gè)也有余了?!薄扮娤?,這是母親的遺物!”鐘正明不可置信道。他們自小父母雙亡,父母被東洋人殺害,相依為命來到江城落根。鐘正明萬萬沒想到,鐘溪竟然為了一個(gè)男人甚至連母親的遺物都送出去?!案纾锸撬赖娜耸腔畹?,銘宗值得!”鐘溪含情脈脈的看著程銘宗。程銘宗眼中閃著感動(dòng)的光,她一瘸一拐走到鐘溪面前拉住她的手:“溪溪,我一定值得你這么為我做的,我定不負(fù)你?!薄坝心氵@句話,足夠了?!辩娤獪赝竦目康匠蹄懽趹牙?,郎情妾意。鐘正明:……姐妹倆拿了鐲子笑嘻嘻的收起來,見這副場景不禁輕嗤。男人有多無情無義,她們最清楚。更何況是程家少爺,連道德廉恥都不講的人。這位鐘小姐少女懷春,指定要被辜負(fù)嘍?!澳昧藮|西還不快走,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程銘宗厲聲呵斥。二人聳聳肩,任務(wù)完成她們也不多作逗留轉(zhuǎn)身離去。在場的賓客,哪怕是看在鐘正明面子上來的,此刻也覺得像是咽了蒼蠅屎。說是看了出戲,可這戲未免太膈應(yīng)人了。程家的無恥,鐘溪的腦殘,讓他們直皺眉頭。“鐘副局長,今日家中還有事,在下就先走一步了。實(shí)在對不住,恭賀令妹大喜?!币粋€(gè)人開了頭,其他人也一個(gè)接一個(gè)的走。鐘正明慍怒,但更多的是為鐘溪的所作所為。眾人一一向他道喜,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鐘溪。賓客漸漸少了,程銘宗挽留不得,覺得自己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