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原龍都總部。原本應(yīng)該是龍都總部高樓的地方,此刻卻筑起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嶄新宮殿。這座宮殿巨大無比,比龍都中任何一位皇族的宮殿都要大上數(shù)倍,從半空中俯瞰,已經(jīng)可以稱作龍都之中最宏偉的建筑。此刻,大片大片的工人手中搬運著磚石,在一眾監(jiān)工的看管下,從大殿之中不斷地進進出出。宮殿還未完全竣工,但主殿的內(nèi)部已經(jīng)基本上修繕完成了。主殿的大門外,正不斷傳來悶響聲。此刻,一個男人被金色的繩索束縛住,渾身鮮血,跪在地面之上。在他身旁,兩個氣息強大的侍衛(wèi)手持粗大的鐵棍,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擊打在男人的身上?!翱煺f,大夏的蒼穹神珠被你藏到哪去了!”男人口中不斷地溢出鮮血,沉重的鐵棍將他背部的骨頭幾乎完全敲碎。他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痛苦之色,但卻毫無懼意。甚至望著不斷對自己施暴的兩個男人,露出幾分嘲諷的笑容。望著男人這般模樣,兩名侍衛(wèi)頓時怒從心起,手中的力道再次加重,往男人身上招呼而去。主殿之上,矗立著一個金碧輝煌的王座,王座之上正端坐著一個額頭上刻著一個巨大十字架的男人。男人氣息強橫無比,空氣中有淡淡的道韻流轉(zhuǎn),毫無疑問是武神境的至強者。王座兩側(cè),有數(shù)名妖嬈的美人正圍繞在他的身邊,為他揉捏著身體。此刻,男人手中端著一杯大夏的紅酒,他的心情無比暢快,大笑著出聲感嘆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原來掌控一個國家是這樣的感覺,當(dāng)真是暢快無比,哈哈哈哈!”十余天前,得知入侵大夏的異族已經(jīng)被盡數(shù)解決,并且大夏高階戰(zhàn)力損失慘重后,他便親自率領(lǐng)整個部落,入侵了大夏的首都龍都。在與四族的對抗之后,大夏的損失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的多。抵達龍都之后,他發(fā)現(xiàn)駐守在龍都之中的,竟然只有兩位至尊境。于是乎,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以部落千人的兵力,直接將大夏的首都龍都給完全控制了下來。此刻,狂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睥睨著下方的侍衛(wèi),淡淡開口:“蒼穹神珠的下落,問出來了嗎?”在計劃之中,明天他就要在整個大夏之中稱王,正式朝大夏子民宣布,整個大夏將由他們圣堂部落接管??蓻]有蒼穹神珠的權(quán)限,他便很難做到這件事。下方的侍衛(wèi)搖了搖頭,臉上表情難看地出聲道:“首領(lǐng)大人,辦法已經(jīng)用盡了,無論我們對他使用什么手段,他都不肯說一個字?!薄笆裁?,還不肯說?”聽聞此話,狂圣頓時怒意橫生,頭上隱約有青筋暴起,他的語氣頓時有些陰沉起來:“既然如此,你把他帶進主殿之中來,由我親自問他?!薄笆?,首領(lǐng)大人!”侍衛(wèi)在地上微微叩首,跑出了主殿之外。不一會,幾人便押著主殿之外的男人走了進來,將男人的頭顱強行對著王座上的狂圣壓下。望向前方那躺在地面上,氣息虛弱的男人,狂圣的目光忽地變得玩味起來。他從王座上站起,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緩緩開口:“劍皇大人,事到如今,大夏易主已成定局,縱使這樣,你還是不肯說嗎?”他手中把玩著盛滿紅酒的高腳杯,繼續(xù)說道:“看在同為人族的份上,劍皇大人,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薄叭绻悻F(xiàn)在回心轉(zhuǎn)意,如實告知蒼穹神珠的位置,那在以我為首的新的大夏之中,你依舊可以保持‘皇’的名號,享受大夏人民的擁戴,當(dāng)然,更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鳖D了頓,他的語氣驟然變得陰狠起來:“但若你還是執(zhí)意不給,那就別怪我狂圣不講情面了!”說罷,他望著身下滿身傷痕的慕容劍心,臉上再次浮現(xiàn)出笑容:“劍皇大人,那你的回答是?”侍衛(wèi)稍微減輕了一些手中的重量,讓慕容劍心能夠微微抬頭。慕容劍心望著身前臉上含笑的男人,臉上露出嘲諷之意,他的喉嚨忽然滾動了一下,緊接著,he~tui!一口帶血的濃痰,直接吐進了狂圣傾斜的高腳杯之中,與那紅酒混雜在了一起。慕容劍心放聲大笑:“蒼穹神珠可是大夏的至寶,也是大夏榮耀的象征,想要徹底掌控大夏這個國家,就必須得到蒼穹神珠?!薄拔夷饺菀患沂来乒苤@尊至寶,怎么可能將他交給你這種卑劣的篡國者!”望著手中被混雜著濃痰的紅酒,狂圣的臉上徹底陰暗下來,臉上露出些許猙獰之色。他猛地將酒杯在地上摔碎,玻璃破碎聲乒乓作響:“好好好,大夏劍皇,當(dāng)真是鐵骨錚錚,名不虛傳?!薄安贿^我倒要看看,你骨頭究竟能硬到什么地步!”他臉上露出一絲陰邪的笑容,大手一揮:“來人,押上來!”狂圣話音落下,主殿之外,馬上便傳來了幾名侍衛(wèi)的聲音:“快走,別亂動!”“自己老實點!別耍小聰明!”.....一位年輕人被幾名侍衛(wèi)押入主殿,和慕容劍心跪在了一起?!皠蚀笕?,你可認識,這是何人?”望著被壓到自己身旁的年輕人,慕容劍心的目光猛地一愣,眼神中史無前例地出現(xiàn)了驚慌之色。身邊之人,那赫然是自己的兒子,慕容逸!他聲音有些顫抖著開口:“逸兒,怎么會....”在和圣堂部落交手前,他自知大概率不敵,便早早地通知了自己的兒子慕容逸,讓他迅速撤離龍都之外。那既然如此,慕容逸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慕容逸此刻渾身滿是細碎的傷口,對著父親愧疚地開口:“爹,對不起,我沒能逃掉....”自從接收到父親的指令之后,慕容逸便朝著龍都之外奔逃。但他萬萬沒想到,圣堂部落竟然早早地便將龍都周圍一圈完全封鎖。并派出一位擁有探測型賜福的至尊沒日沒夜的在龍都城中搜尋。盡管他已經(jīng)盡可能地藏匿,但只有宗師境的他還是在不久前,被這位至尊抓住了。望著下方臉色難看的二人,狂圣臉上露出暢快的笑容,他緩緩坐回王座之上,仿佛勝券在握地開口:“怎么樣,劍皇大人,我為你準(zhǔn)備的這份禮物,你可還滿意?”“現(xiàn)在,我最后再問你一次,記住,這是最后一次....”“蒼穹神珠在哪?”“爹,別告訴他們!”慕容逸眼球中滿是血絲,對著父親大聲地嘶吼著。“聒噪?!笨袷ツ樕焕?,手掌之中力量凝聚,憑空捏住了慕容逸的脖子。慕容逸只覺得一股窒息感涌上心頭,頓時漲紅了臉,再也無法發(fā)出聲音?!皠蚀笕耍业臅r間可是很寶貴的,還沒決定好嗎,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大夏的至寶?”狂圣口中催促。此刻,慕容劍心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他的手指發(fā)抖,眼神也有發(fā)顫,仿佛在做出最后的抉擇。在于四族的戰(zhàn)事之中,慕容家的子女身先士卒,拼殺在戰(zhàn)場的第一線,傷亡慘重。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后,慕容劍心便只剩下慕容逸這一個孩子了,狂圣便是看準(zhǔn)了這點,才用慕容逸進行威脅。良久之后,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一旁的慕容逸紅了雙眼,此刻卻如釋重負。“好好好,慕容一家果然有血性啊....”望著慕容父子二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狂圣頭上不忍青筋暴起:“既然如此....來人!”“將這慕容逸拖下去斬了!”“是,大人!”就在侍衛(wèi)即將拖拽著慕容逸前去行刑之時,異變突生。主殿之外,一名侍衛(wèi)臉上滿是汗珠,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他臉上滿是慌亂之色,剛?cè)胫鞯?,便朝著狂圣高呼道:“首領(lǐng)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望著忽然闖入這里的侍衛(wèi),狂圣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眉頭微皺:“站直好好說,我們圣堂部落未來可是大夏之中的貴族,別什么事都大驚小怪的?!笔绦l(wèi)深呼吸幾口,臉上表情卻依舊慌亂:“首領(lǐng)大人,圣堂大殿外,忽然闖入了一個人族少年,那少年正在往主殿的方向趕來!”“一個少年?”狂圣眉頭微皺,隨即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下方的侍衛(wèi)。縱使是大夏天驕,但也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能強到哪去?他煩躁地擺了擺手:“你tm是不是瘋了?這種事情需要通知我?滾去通知圣盾圣矛,讓他們?nèi)ソ鉀Q。”圣矛圣盾是圣堂部落之中三名至尊中的其中兩位,并且還是孿生兄弟。兩人所掌握的賜福讓他們兩兄弟一人擁有極致的攻伐之力,一人擁有極致的防守。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是自己,也很難短時間內(nèi)將他們拿下。下方的劍皇便是敗在這兩個人的手中。可那侍衛(wèi)竟然再次出聲,語氣中摻雜了些許絕望:“大人,所有在圣堂大殿之中的圣堂人員都已經(jīng)被那少年殺光了!”“就連圣矛和圣盾大人,也已經(jīng)被那少年突破了!他現(xiàn)在正朝著主殿的方向趕來?!薄澳阏f什么?”此言一出,不光是武神狂圣,就連被束縛住的慕容父子二人,臉上都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一個少年,以一人之力敗兩名至尊境巔峰?慕容逸瞳孔猛地瞪大,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種可能。大夏之中,能做到著一件事的只有一個人。莫非,是顧兄來了?腦海中浮現(xiàn)出顧清塵的模樣,慕容逸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振奮了起來。但隨即,他的瞳孔之中又浮現(xiàn)出些許擔(dān)憂??v使顧兄能一人戰(zhàn)兩位至尊,但這里可是有著一尊真正的武神境。至尊和武神之間的差距,比宗師和侯王境的差距還要更大,猶如天塹!“你最好沒有跟我開玩笑。”此刻,狂圣眉頭緊皺,他依舊對這名侍衛(wèi)給出消息的真實性有些質(zhì)疑。他打開從大夏中掠奪的通訊設(shè)備,表情不耐煩地地對著里面呼叫:“圣矛圣盾,匯報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通訊設(shè)備中,久久沒有回應(yīng),只有雜亂的電流聲流過。忽然,主殿之外,傳出一位少年平淡的聲音?!芭??你在找他們兩個嗎?”轟!兩道身影如同炮彈一般射入主殿之內(nèi),重重地砸在精美的石柱上。霎時間,石柱轟然倒塌,主殿中煙塵四起。煙塵散去,門外響起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一個少年緩緩踏入主殿之中。望著此刻依舊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顧清塵身上殺意盎然,冷冷開口:“滾下來!”望著踏入主殿之中的少年,狂圣眉頭微微一挑,似乎有些驚訝。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是至尊境。但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至尊境,那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他仍舊端坐在王座之上,哈哈大笑:“如此年輕的大夏天驕啊,你出現(xiàn)在這里,倒是免去了我未來的一個大患!”“我再說最后一次,從上面滾下來?!薄按笙牡耐踝?,不是什么畜生都能坐的?!鳖櫱鍓m臉色此刻冰冷到了極點,瞳孔之中仿佛藏著深淵??v使自己領(lǐng)悟三條道韻,但也不過是至尊境而已,沒有了神靈的幫助,面對武神之時,自己必須要萬分小心。他手掌呈抓握狀,隨時準(zhǔn)備喚出龍膽。在他身上,隱約聽到有龍吟聲響起。望著少年那深邃的瞳孔,不知為何,狂圣只覺得心中竟然莫名浮現(xiàn)出一絲寒意。他猛地起身,朝少年冷笑道:“瑪?shù)拢粋€連毛都還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敢對老子這么說話,真是活膩了!”話音落下,濃郁的道韻之力頓時彌漫在這主殿之中。顧清塵瞳孔一縮,手中龍膽就要喚出。就在這時,主殿之中,忽然傳來‘啪’地一聲。像是什么東西落地。對峙中的兩人皆是一愣,目光齊齊向發(fā)出聲響的方向望去。一顆頭顱,一顆漆黑的頭顱不知從何處掉在了主殿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