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想不起來用自己的占卜能力的玩家,這回在哲伯萊勒的見證下,靠著隨便買來的大玻璃珠充當水晶球進行了一次占卜。玩家皺緊眉頭凝視著從占卜中給出的待破譯信息——玩家:替我翻譯?!复竽X光滑到需要中譯中的地步了嗎?」玩家:那是因為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得了得了,給你省流?!埂霸趺矗渴且l(fā)生不好的事嗎?”生長在沙漠,卻會對他人情緒格外敏銳的哲伯萊勒已經做好了一起行動的準備,在沙漠同行的那段經歷里,對方總是會像現在這樣能提前預料到可能的危機,然后鮮少有解釋地直接沖出去,也好在每次大都有驚無險,連抱著“只要能喘氣就不用擔心”的淳樸沙漠觀念的薩梅爾也忍不住罵過對方??赏婕页鍪值那闆r基本都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我不過去他真就死了”,薩梅爾哪怕訓斥也格外心虛氣短,毫無殺傷力。圖特摩斯的大家好像逐漸被玩家嬌慣壞了,如果是最開始,薩梅爾會非常不情愿自己的Alpha涉險,但一次又一次的“無人傷亡”也會打動這樣看淡生死的傭兵們,來自教令院的“文弱”學者隱隱成為了圖特摩斯的精神寄托,不再有人忽視亦或者瞧不起他。這也是哲伯萊勒焦慮的原因之一,如果薩梅爾真的能按照他設想的那樣,因為心底有了柔軟的地方肯放棄追逐不切實際的力量而帶著圖特摩斯的大家尋求安定,事實上薩梅爾也正向著這方面發(fā)展……但——沙漠又不只有圖特摩斯。玩家完全可以帶著圖特摩斯的所有人脫離苦海,但不可能拯救整個沙漠。哲伯萊勒焦慮地嘴里咬著頰肉,等待玩家的指示。「……總之,還好你記得算一卦,不然你又得重新讀檔好多次了,‘小心小人暗算’,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但怎么還夾著點桃花……你是把小人給嫖了嗎?」“不是奔著物資來的?!蓖婕宜懔怂銜r間,可以浪一波:“是奔著我來的?!闭懿R勒握緊手中的雷斧,心頭不禁浮起一個念頭——他真的適合留在沙漠嗎?玩家呼出一口氣,眼神堅定地遙遙望向某處,震聲道:“是奔著我的美色來的!”“……???”哲伯萊勒愣了下,思路被打斷,看起來格外茫然,但又很快想起因為和玩家待久了,差點遺忘掉的沙漠中常見的AO關系,立刻擺正了心態(tài)。“我們之后要怎么辦?”“是局中局,躲掉了結果更糟,我有計劃?!蓖婕铱粗到y(tǒng)中譯中翻譯出出來的占卜,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個小倒霉蛋,遇不上我他可能就要被先輪后殺了。”看玩家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哲伯萊勒也稍稍放下了心,而根據玩家的幾句話哲伯萊勒大概推算出不少信息。“也許可以把那個Omega帶回圖特摩斯?!闭懿R勒擔心玩家可能會顧慮他和薩梅爾,但AO結構更像獅群的沙漠子民們并不會有什么異議:“薩梅爾也不會在意的,而且?guī)Щ厝δ莻€Omega也好,即使沒做什么被打上了臨時標記,如果那個Omega沒什么地位,作為部落生育資源的Omega再回到原本的部落可能會遭到排斥?!闭懿R勒這么說不完全是為了玩家,這份能兼顧陌生人的憐憫心與保護欲在沙漠中格外稀缺,而玩家也知道,這樣的哲伯萊勒是不會展露給薩梅爾的,明明與薩梅爾從小便相識。玩家:這就是竹馬敵不過天降!但玩家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很快便解釋清楚:“他不是沙漠的Omega啦,勉強算是我的老鄉(xiāng)?!蓖婕遥壕窳г氯?,但人家血脈構成上是璃月至冬混血噠!然而哲伯萊勒精神立刻緊繃:“愚人眾?”如果對于普通的其余幾國的國民,愚人眾不過是一群手段強橫的至冬走狗,臭名昭著倒不至于人人喊打,但對于更混亂的另一個世界的人來說……拐賣孩童、人體實驗、投毒暗殺……念及玩家能力的傳聞,極有可能是愚人眾得知了玩家的煉金藥劑的特殊性。如果不在沙漠,他們怎么敢……“是有人算計了愚人眾,準備栽贓咱們,算了算了,先跟我走,別那么緊張啦,肌肉都硬邦邦的了,不好摸了?!薄皠e、別在這個時候……”“我就摸摸,不干別的?!薄斢奕吮娕既坏弥殢浀纳衬谐霈F了一位難得的煉金術師,所制作的煉金藥劑品質優(yōu)良、多有奇效,如果僅是如此,愚人眾也沒有興趣留意,但愚人眾不知從何處聽來煉金術師可以煉制出緩解邪眼反噬的藥劑,那么愚人眾就沒有不去行動的理由了。但愚人眾又不是什么翹嘴,拋出餌就咬,所以愚人眾派出了一個先遣部隊進駐沙漠打探消息。德米特里就是其中的一員,他的出身沒什么好講,有個人生中幾乎不怎么出現的老爹,是被母親一人拉扯大,隨大流為了優(yōu)渥的工資進了愚人眾,資質一般,被培訓一番后和幾人共同組成了先遣隊的其中一支,遠離故土完成任務,雖然偶有遭遇險境,但大都有驚無險,直至他們被派去沙漠打探那位神秘的Alpha煉金術師。雖然長官派他們這隊有著Omega的小隊去沙漠,極有可能就是有利用性別的便利……但多年來遠離故土深入他國一起執(zhí)行任務、歷經數次險境,但都靠從不放棄一人的隊長以及抱著同樣信念的大家安穩(wěn)度過,團隊里的彼此早就成為了“家人”的存在,沒有人想靠隊伍里綜合素質堪堪排個倒數第二的火銃游擊兵——也就是德米特里的身體,去套取情報。倒數第一的那個是巖使游擊兵,這個位置基本是固定給團隊里最弱的那個人的了,但德米特里是個Omega,意思是說如果遇到特殊時期,這個先遣小隊的倒數第一的位置頗有競爭力。而很不巧的是,他們預料到了沙漠周邊地區(qū)很難買到抑制劑,所以算好了時間壓線進入了雨林地區(qū),而德米特里可能又因為沙漠惡劣的環(huán)境而汛期失調,發(fā)情期有提前到來的征兆。但又更不巧的是——得到了一些秘密渠道的消息,他們的任務目標可能就要在近期路經他們正走的這條沙漠通往雨林的常用路線之一。為了不拖累團隊,德米特里主動提出他可以留守在營地,團隊的人去圍堵疑似落單的煉金術師,因為離營地不遠,如有意外德米特里以發(fā)槍為信,先遣隊的大家可以及時趕回來。于是,沒有意外的話,馬上就要發(fā)生意外了。愚人眾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會有人不正常地安全的大路不走,非要繞遠鉆林子、爬坡、穿過滿是鱷魚的池子、痛毆蕈獸把挑釁的小蘑菇打到哭著回家找媽媽,似是早有預料般從山的另一頭先摸到了本應該很安全隱秘的先遣隊駐扎地。因快到日期沒注射抑制劑而有些發(fā)情熱且更容易犯困的德米特里窩在帳篷里打盹,現因快要進入發(fā)情期而綜合實力排名跌至先遣小隊倒數第一的火銃游擊兵,連他的火銃都沒保住。德米特里捕捉到身邊不正常的響動驚醒后,本來有些低燒的身體直接涼了?!熬取?!唔——唔唔……”本來呼救都不一定被聽到的德米特里這回嘴都被捂住了,按住他的明顯是一名老練的沙漠傭兵,壯碩的身體上巨大的利器劃開后愈合的傷疤無疑增添了此人外在的危險度,而另一邊,容貌姣好卻含著一抹由上至下審視的戲謔的絳紫長發(fā)的男人德米特里視角幾下扒掉了本就因為身體發(fā)熱而被他扯散的繃帶?!拔胰??!蹦腥苏f出了格外不符其外在氣質的話:“真是紅眼唉,白毛紅眼,你怎么不是巖屬性。”“怎么處理?!卑醋∷纳衬畟虮曇衾溆?,帶著手染鮮血無數的漠然德米特里視角:“殺掉還是做人質?”德米特里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禁掙扎了起來。他是怕死,加入可能會有殉職可能的愚人眾們又不是真的奔著死去的,但他想起,這個據說后出現的煉金術師能在沙漠進退自如,他必然比沙漠的人更適應沙漠,而沙漠的野蠻殘暴他們都有所耳聞,他們這支先遣隊的任務只是打探消息,實力并不強橫。如果他做了人質,而重視彼此的隊里的大家,很可能因為他被這群沙漠蠻子侮辱虐殺……所以他必須……必須要被殺掉……但只有兩個人,所以他還可以在此之前找機會發(fā)出信號,惹怒二人,在隊友趕來之前死掉,而沒有了鉗制的隊友們一定能控制住這個煉金術師。沒錯,德米特里在勉強冷靜下來后已經認出有著這樣獨具特色、好似故事里吸血鬼般的眼睛以及慘白的過分的膚色、可能在近期從這經過的人,就是傳聞中的煉金術師。他現在的樣子,別說是掙脫那個傭兵的鉗制,就是那個煉金術師都可以輕松地徒手按住他。但弱勢也可以是他的優(yōu)勢——再強大的Alpha,也不可能擺脫給他們帶來了更高貴的地位與更強的身體素質卻也隨之而來難以克服的對另一性信息素的影響,Omega會受到發(fā)情期的影響而渴望性,Alpha也是一樣。德米特里挑釁似用那雙血一般的紅眸的瞪著煉金術師,被捂住的嘴泄露出幾聲格外扭曲的悶笑——已有死志的德米特里如同每個至冬那片土地走出來冰之神的子民,兔子都可能臨死反撲,何況是人?被按住摸不到火銃、更觸碰不到邪眼的德米特里不在克制自己臨近發(fā)情的信息素,仗著對方不可能那么快反應過來給他打一針抑制劑,德米特里格外放肆地釋放不出意外直接催發(fā)他的汛期提前到來。被陌生Omega的高濃度信息素嗆到的哲伯萊勒下意識勒緊手下的愚人眾的脖子,順勢想到了玩家之前說過的話,本就同性相斥,再加上自己的Alpha 就在身邊,陌生Omega當著著自己的面勾引自己的Alpha,無論情理上應該怎樣,身體本能地還會產生敵視。尤其是——“這會不會是陷阱?!”哲伯萊勒把人掐得臉色發(fā)青,忍不住拍打著掐著自己脖子的健碩手臂,而這一聲也剛好把被Omega信息素糊了一臉全身僵住的玩家喚醒?!安皇窍葳?,咳咳、哪怕他們人都在這,目的也不是殺了我、咳咳、你先松開他,他要被你掐死了……”終于呼吸到了氧氣,德米特里咳得肺都要咳出來了,可見到Alpha那副明顯不再擺不出之前那副討人厭的架子,德米特里嘲諷地扯了扯嘴角,被鎖住的身體艱難地動了動,大腿蹭到了Alpha的腳腕。德米特里沒說任何話,只是在Alpha看過來的時候扭過臉正對著他,發(fā)情期一定讓德米特里的臉紅得格外引人遐想,德米特里沒有咽下因發(fā)情期而分泌格外旺盛的唾液,用連著銀絲水液的舌頭舔舐著嘴唇,發(fā)出嘖嘖的聲音,同時也此生頭一回這般毫無克制順應本能地哼出過分下流的聲音。德米特里大腿夾緊,暗示性地摩擦著,同時又隱晦地去挑釁著看向身上明顯有著那個Alpha味道的Omega沙漠傭兵,果然不爽卻又不得不順從Alpha的沙漠傭兵動作粗暴地扯開他的腿,看樣子準備撕碎他的褲子,讓自己被被他勾起情欲的Alpha享用。‘只能看著自己的Alpha被別的Omega迷得失去理智,滋味如何?’德米特里眼中蘊藏著這般刺人的惡意看向哲伯萊勒,他知道對方一定不爽,也一定不好受,自己的Alpha被動發(fā)情,但對方明顯是在負責保護Alpha的安全,這場野合可是需要一個最忠誠的護衛(wèi),畢竟,要是看不住他,他可就要通風報信,等更多的愚人眾支援過來……后果絕對比現在更難以接受。玩家像是在忍耐什么,德米特里表情更加奚落,直到玩家忍無可忍,撲了過去,德米特里的表情即刻崩裂——玩家撲到沒反應過來的哲伯萊勒頸間狂吸。“???我、我不行,我、我之后還要……”“知道,但讓我吸一會,乖,放點信息素,唔,太可怕了,是噩夢一樣的味道……”“呃……聞起來好像只是一種木頭?”“是鉛筆!是鉛筆的味道!我小時候磕鉛筆總被媽媽罵,而且一聞到鉛筆,另一種恐懼就如影隨形……是考試!雖然等我長大點后考試的涂卡鉛筆都是自動的了,但鉛筆的味道……嗚嗚嗚……我好想你,也好想薩梅爾啊……這令人難過恐懼的味道……”哲伯萊勒并不知道自動鉛筆是什么,涂卡又是什么,考試更是從沒有過,但重點并不在哲伯萊勒身上。“你!你!”抱著必死的決心舍棄一切為隊友做鋪墊的德米特里已經不知道是因為燒得臉紅還是氣得臉紅了,他憤怒地瞪著假哭地窩在傭兵頸間對其又摸又舔的Alpha,語氣氣急敗壞:“這是雪松!雪松!去你的鉛筆!你全家都是鉛筆味!”他德米特里,此生還從未受到過如此之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