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塵宴過后不久,便是開印復(fù)朝的日子。
沈傳天還未亮便起了身,從一旁拿起提前一晚準(zhǔn)備妥當(dāng)?shù)某灶欁缘卮┐髡R。
穿好衣裳,掛好配飾,轉(zhuǎn)過身一看,江扶月還沉沉睡著。
沈傳放輕步子走過去,俯身看著熟睡的江扶月,一雙鳳眸中染上一抹笑意。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著熟睡中的江扶月了,可是怎么看都看不膩。
如今天氣雖然尚未回暖,但是也已經(jīng)過了要用火龍的時候,所以這時節(jié),江扶月倒是比冬日裹的都嚴(yán)實,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瑩白小臉,她眉目舒展,呼吸綿長,唇角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好夢。
沈傳輕笑一聲,身子又往下壓了壓,在江扶月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他動作雖輕,但是江扶月似乎有所感應(yīng)似的,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
“怎么醒了?”沈傳微微一怔,隨即下意識地抬手,將落在江扶月臉頰上的一縷頭發(fā)撥到了一旁,“我吵醒你了?”
“沒有,”見他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江扶月不由有些意外,“不是說好我來替你穿的嗎?這么繁復(fù)的禮服,你自己一個人怎么穿好的?”
她穿平時的衣裳都得谷雨過來幫忙,這樣的禮服,在江扶月的認(rèn)知里是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就能穿好的。
偏偏沈傳還真就自己穿好了。
沈傳失笑:“再繁復(fù)也是衣裳,有什么穿不好的?!?br/>
江扶月想了想,隨即也就釋然了,她抬了抬下巴,道:“你站遠(yuǎn)些,叫我看看你?!?br/>
她還是頭一次見著沈傳身穿朝服的模樣呢。
沈傳輕笑一聲,聽話地起了身,往后退了兩步,甚至還貼心地轉(zhuǎn)了個圈,好讓江扶月看得清楚。
他身姿欣長,一襲得體的紫金長袍更顯得他身材挺拔,金玉帶十三銙上墜著一枚金魚袋,通身都華貴叫人不敢直視。
尤其是如今懶懶散散地躺在床上的江扶月相比,沈傳這身穿著氣度簡直堪比天上的神仙了。
江扶月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