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6月22日夜河源縣老君觀
我叫丁不二,出生于改革春風吹滿地的1981年,自小受到的學校教育告訴我,我將來可是要成為國家接班人的,所以從小到大,我都一直堅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踐行為祖國工作五十年的誓言,只是,這生活的雞零狗碎卻狠狠打了我的臉。
千禧年,品學兼優(yōu)的我拼命考上了某重點大學,可人家所有大學都擴招了,讓更多人可以進入大學,本就家境一般的我只能再次輸在了“起跑線”上,可我依舊相信自己可以有所作為。
畢業(yè)后,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學的藥物化學專業(yè)就業(yè)前景很一般,不“努力”根本就進不了自己想去的單位,哪怕是想要去看大門都做不到。
好歹也是重點大學,降低要求總算是進了個私營單位,還根本就用不著創(chuàng)新和科研。只能經(jīng)年累月在碌碌無為的日子里苦熬,一點點喪失銳氣,磨去棱角,迷茫,無助,沒了目標,沒了理想,沒了希望。
后來,年紀大了就琢磨著該結婚了吧,可又趕上了房價飛漲,靠著自己那點積蓄和工資根本就買不起房子,可不買房子怎么辦,不買房子就安定不下來,再說了,總不能租一輩子房子吧?關鍵是在國內租房根本就不穩(wěn)定,房東的奇葩操作可以輕易刷新你的認知。
花光了父母的積蓄,好歹買了個兩居室,逼仄狹小,各種問題層出不窮也就算了,關鍵是還要背負幾十年的貸款,可好歹也算安定了下來,大不了熬一熬就算了,丁不二不抽煙、不喝酒,不出門吃飯,沒了一切社交,兩口子生活質量也還可以。
可生了孩子就有不一樣了,月子中心割一波,早教機構割一波,好容易上學了,義務教育總該緩口氣了了吧,并沒有!一切的苦難才剛剛開始罷了,興趣班,輔導班,強化班,加油班,沖刺班,各種教育輔導機構會想辦法榨干你口袋里最后一枚銅板。
丁不二覺得為了孩子還可以堅持,大不了自己晚上去跑跑滴滴,白天干點私活,休息日再送個外賣就是了,男人嘛,總還是要有擔當?shù)?,可這時候又開始炒作學區(qū)房了,自己媳婦腦子抽風非要買學區(qū)房,結果就是自己的債臺再次飆升。
要說正常年景,丁不二覺得自己咬咬牙也可以堅持,可關鍵是那幾年不正常啊,好容易結束了,又遭遇了全球經(jīng)濟不景氣,人到中年的他很快便被單位“畢業(yè)了”,可即便這樣,丁不二依舊沒有喪失對生活的希望,想著是不是能賣了房子緩一緩,不想?yún)s又趕上了房地產崩盤,高聳云端的房價攔腰斬斷。
壓力太大,丁不二最終還是倒下了,在醫(yī)院躺了幾個月,最后,因為沒錢只好放棄后續(xù)治療。
轉過年來,也不知道怎么,丁不二就混到了失婚失業(yè),無存款無社保的那群人里邊,只能靠著父母微薄的退休金苦苦熬著。
偶然機會,丁不二想起兒時爺爺給他講的一個故事,也就是關于海驢島前明寶藏的傳說,不僅僅只有傳說,爺爺還有一份前明兵部的圖紙,據(jù)說,這個炮臺修建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吳橋兵變,對說最終廢棄了,可很可能藏匿了部分孔有德部將無法帶走的財寶
當初,那地方一直都是軍管,爺爺根本沒有機會去海驢島搜索,可現(xiàn)在不一樣,海驢島成了風景區(qū)不說,去旅游的成本也不高,淡季的時候甚至比市區(qū)周邊游都要低。
就這樣,蛇年春節(jié)剛過,丁不二就背起行囊,想要去海驢島拼一把,拼贏了直接翻盤,拼不贏自己也有幾百萬的意外險,畢竟在海驢島那種地方出點意外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尋寶的過程出人意料的順利,上島第一天,丁不二就順著崖壁上的裂縫進到了不大的溶洞里
沒有去糾結為什么前明的遺跡里會有鞭子官員的干尸和一艘秀爛了的魚雷艇,僅僅是魚雷艇里的那些零碎就足夠讓他翻身的了,可要死不死的,丁不二卻是第一時間被隱隱發(fā)光的干尸腹部產生了興趣,掏出高仿大馬士革鋼狗腿刀就想挖出來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夜明珠。
可丁不二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狗腿刀根本就破不開僵尸鋼鐵般的皮膚,而那具干尸也突然動了起來,一下子就把他控制住了。
這還不算,對方還長大了血盆大口想要吃掉丁不二,雙眸紅光迸射,他甚至都感受到了精神從肉體上剝離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