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出去以后,整個房間在一瞬間就徹底安靜下來,如同空氣都在那一刻死去了一般,氣氛凝重得可怕。 那么靜,靜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只有身體傳來的刺痛在一遍一遍提醒著薄顏,他們之前曾發(fā)生了什么。 又是一次……毫無意義的重蹈覆轍。 薄顏呆愣地睜著眼睛,如同一具破碎的洋娃娃,在發(fā)了片刻呆之后,她整個人開始撲撲簌簌地抖起來,抖如糠篩。 不……不要…🅛… 噩夢重來,再一次侵襲著薄顏的腦海,她不要這樣,她不要…… 揪住了自己的頭發(fā),薄顏的眼里逐漸溢出崩潰的眼淚,如同被逼到了窮途末路的小獸,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 怎么做……怎么做可以重來…… 薄顏用力攥緊了被子,每一次都被唐惟踩在腳下嗎?每一次都要被他這樣輕描淡寫地侮辱嗎?自己沒有本事擺脫嗎? 唐惟說的沒錯,她就是賤,她就是被唐惟的兇狠和無情馴養(yǎng)了,她就是離不開他的侮辱——可是,這兩年,難道什么都沒改變嗎? 漫長煎熬的兩年,她一個人熬過來的那些歲月,難道什么都代表不了嗎? 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靠著唐惟才能活下去的薄顏了啊! 薄顏紅腫的眼底逐漸浮起歇斯底里的思緒,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依舊是那副月光,純潔清冷而又高高在上,似乎不管人間有多少疾苦煎熬,它每天都按時出現(xiàn),按時隱退。 就好像……剛才她和唐惟罪惡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一般。 ****** 薄顏醒來是在下午,她一覺睡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到了十二點,可能是凌晨太晚睡導致的,于是她一咕嚕爬起來,揉著眼睛找衣服,結(jié)果門外傳來腳步聲,在她還無防備的時候——門開了。 唐惟穿著干凈整齊的襯衫站在外面,看見了里面衣衫不整的薄顏。 “你……”唐惟的眼神一深,立刻冷下來,“故意的?” “沒有……”薄顏后退,“是你沒敲門。” “這我家,我敲什么門?”唐惟跟聽見笑話似的,“趕緊下來吃午飯。” 他上來就是因為聽見自己醒來的動靜,所以來喊她吃午飯的? 薄顏絕🆨對不信。 她說,“不吃了,我直接回家?!?#9902; “呵?!?唐惟的眸光驟冷,“現(xiàn)在知道要回家了?怕?” “怕什么?” 薄顏當著唐惟的面,一顆一顆將自己衣服的紐扣扣回去,“我只是怕我爸爸和弟弟擔心而已?!?“說得真好聽。”唐惟重復了一遍,“怕爸爸和弟弟擔心?放心,你爸早上打電話來過了,我說你睡得很熟,他就讓你多在我們家待一天也無所謂?!?薄顏表情一僵,“我爸爸來電話,你怎么不跟我說一聲?擅自幫我接了?” “打到我家的電話,我接怎么了?”唐惟又是同一副說辭。在他家,他就任意妄為。 “他打過來是因為找我!” 薄顏拔高了聲調(diào),“你別老說你家你家的,這么喜歡攬責任,我現(xiàn)在在死在你家,是不是你就是殺人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