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不管他們眉眼官司,身體蓄了力氣,邁步踉蹌朝外走。
維爾斯還要攔,小斯拉夫也再次上前一步,連城在傭人牽絆下迎上他,“讓開?!?br/>
話含在嘴里,出聲一半,腦袋陡然天旋地轉,手與腳乃至身體各部位都墜的千斤重,墜的她直挺挺栽下去。
小斯拉夫槍甩到背后,胳膊拖住她脊背,面朝維爾斯,“樓下人是你們打的,她是你氣暈的,跟我們小隊毫無關系。”
一口大鍋直拍到臉上,維爾斯張嘴要辯。
旁邊兒傭人驚慌失措,指著連城腿間尖聲,“血,她留血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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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肅一下飛機,幫派首領在停機坪迎上他。
正值下午一點四十分,冰島朝陽初升,天際一縷白亮的灼光,驅散昏沉暗紫色云層,映照在幫派首領臉上,表情卻像被蠟封了一層,僵固的慘白。
梁朝肅注視他幾秒,預感不好。
幫派首領不等他問,先低了頭,目光落在他胸口,“出了意外,驚擾到連城小姐,孩子......沒保住。”
沒保住——
梁朝肅腦子轟隆炸開,身體失了重心,趔趄倒退一步,被蕭達眼疾手快接住。軀體扶穩(wěn)了,理智卻被日出的燦光吞噬。
跟首領的臉色般,同樣被蠟化,蠟化的程度更深,更廣,也更脆弱,風一吹,他整個人都皸裂開,像海嘯沖垮的陸地。
光亮,周圍,一切被吞沒,一種清晰的,一寸寸淹滅沒頂?shù)母杏X,失了聲。
蕭達被他臉色駭住,厲聲喚隨行醫(yī)生,“先過來檢查梁先生——”
衣扣被解開,寒風沿著縫隙鉆進來,胸膛隔著衣物貼上硬物,醫(yī)生來回變換著聽診器位置,距離接近。
梁朝肅揮手推開,醫(yī)生始料未及嚇了一跳,卻松一口氣,有意識有動作,就不是精神劇烈波動下出現(xiàn)木僵癥。
“肺部濕啰音很重,可能是長途飛行疲勞刺激,先掛上從國內帶的輸液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