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提點過綠珠,道是水至清則無魚,預下之術寬嚴并濟方為上策。
沒想到這么快就用到自己頭上來了。
越想心中越是不快,沒幾杯就有了醉意。
柳兒笑著來扶,“平日姐姐好酒量,怎么今天吃妹妹兩杯這么愉快就醉了,想是心中不痛快,姐姐放心,妹妹會替姐姐把好家?!?br/>
綠珠回過頭,笑嘻嘻摸了把柳兒的臉,“有什么不痛快,不過一條看門狗的位子?!?br/>
又看看別的妾室,人人都是瞧好戲的表情,巴不得兩人當場就斗起來,沒一個為她說話的。
她又羞又惱,叫來丫頭扶著自己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她不甘心,翻來覆去,想著從前跟隨燕翎時,燕翎說過,不必靠著討好夫君過日子,自己也可以很高興。
現在想想,她說的不對。
對于她和柳兒那樣的妾室,一沒家世,于仕途上不能幫夫君。
二沒財產,手中那點子錢財不夠養(yǎng)活自己與孩子的。
不爭夫君的寵愛,在這宅子中只會越活越憋屈。
她少不得重新打點精神,把清如爭取過來。
大事兒上,燕翎再厲害也得聽從清如的,她再厲害,也是個女子,“夫為妻綱”無論如何是不能違拗的。
所以琨哥兒上學的事她才會勃然大怒。
宅中除了綠珠還有柳兒并其他兩個妾室。
那兩個女子,姿色中上,沒學識沒見識,燕翎挑的時候只挑看起來好生育的。
所以她只需壓過柳兒,燕翎沒別的選頭兒,還得是她。
只有琨哥入學這一件事由她自做主張一回,別的事,她再也不會違拗燕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