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給李敘白留下的恐懼太深了,直到他下了車,進了榕樹巷的家門,他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二郎,你還知道回來啊!看看你這一身的酒氣,官兒沒當多大,倒是先學(xué)會花天酒地了!”宋時雨抱著個掃帚站在門邊兒,似笑非笑的盯著茫然無措的李敘白。
李敘白被這一聲驚天怒吼嚇得回了神。
臥槽,他只顧著擔心盛衍明了,全然忘了自己家里也有一只母老虎!
長嫂如母,她要是讓他跪算盤珠子,誰能救得了他!
他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李敘白支支吾吾道:“這,就,就我和盛衍明兩個人,哪有什么花天酒地,再說了,”他陡然生出無限膽氣:“我只是去跟同僚喝個酒,哪能跟某些小媳婦比,出入賭場就跟回自己家一樣!”
“......”宋時雨頓時氣炸了,舉著掃帚就打了過來:“我打死你!”
李敘白哀嚎一聲,抱頭逃竄。
“都給老子閉嘴,吵什么吵,好人也讓你們給吵瘋了,何況他還真是個瘋子!”王汝凱怒不可遏的從屋里沖出來,把藥罐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藥罐子里剩下的藥渣撒了滿地。
李敘白和宋時雨頓時安靜如雞。
李敘璋和李云暖扒著門縫往外望,捂著嘴哧哧直笑。
王汝凱滿意的擼了兩把胡須,指著李敘白道:“你進來,老子有話跟你說?!?br/>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進了屋,王汝凱指著炕上的瘋子,低聲問李敘白。
李敘白茫然搖頭。
只是幾個時辰不見,那瘋子已然變了模樣。
蓬亂的頭發(fā)打理的清爽整齊,臉上的灰塵也洗的干干凈凈的。
人還是那個人,皺紋還是深如刀刻,但面貌卻是大變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