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四重重點頭。
“你說他會唱蓮花落我都信,你說他會三字經(jīng),打死我都不信?!编嵕巴B連搖頭。
“你個小畜生,到現(xiàn)在了還不說實話!”許老漢突然暴怒,干瘦干瘦的六旬老頭,也不知從哪爆發(fā)的這么大的力氣,一腳就將許四給踹翻在地,一邊踢打一遍罵:“叫你胡說八道,叫你天天跟個瘋子混,你跟老子說清楚,到底跟誰學(xué)壞的!”
許四都被打麻木了,直愣愣的站著,一動不動的挨打。
“我看你才是個瘋子!”宋時雨忍無可忍了,一腳飛踹過去,將許老漢踹的半晌爬不起來,怒不可遏道:“滾,滾!再讓我看到你虐打他,我就打死你!”
許老漢就是個窩里橫的草包,他敢對沒有還手之力的許四下狠手,但連跟宋時雨正視一眼的膽子都沒有。
李敘白拍了拍許四身上的灰塵泥土,故意扯著嗓子道:“你沒長腿嗎,你不會跑嗎,你不敢還手,還跑不過他嗎?你是廢物嗎?”
許四低著頭,畏縮著低聲說了一句:“他說,子不言父過?!?br/>
“......”李敘白無語極了:“你的腦子銹掉了,剛認識幾個字,你就讀書讀傻了?”
一群人在窩棚前又打又罵,驚動了窩棚里的人,他騰的跳了起來,嗷的一嗓子沖出來,手里揮舞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棍子上沾滿了污穢。
他一邊唱著曲調(diào)怪異的小調(diào),一邊揮舞著手里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木棍。
真是指誰誰死!
所有人都倉皇踉蹌的后退,唯恐避之不及。
李敘白跳著腳躲避,朝鄭景同大喊大叫:“哎喲我去,鄭校尉,你上啊,上啊,快上啊,先把他那棍子弄下來,不,先把他給打暈了!”
鄭景同和黑臉司卒對視了一眼,左右包抄,繞到了那瘋子的背后,以迅雷之勢,一個人奪下了那根威力巨大的木棍,一個人則抬手重重劈到了瘋子的后脖頸上。
瘋子悶哼了一聲,兩眼兒一番,軟軟的往地上砸了過去。
許四見狀,急忙撲了上去,墊在了瘋子的身子下面,才沒有讓瘋子磕到后腦勺。
看到這一幕,李敘白的目光閃了閃,抿唇不語。
瘋子安靜了下來,李敘白把他臟亂到打了結(jié)的頭發(fā)撥到兩邊,仔細端詳起那張蓬頭垢面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