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的逃亡了數(shù)月之久,她身邊的人早就被損耗一空了,她身邊強敵環(huán)伺,時至今日,對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敵國的監(jiān)牢。
這何其可笑!
衛(wèi)慕幽羽坦然的提起了要求:“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吾的身份,那么,就給吾另外安排個地方吧,”她抬頭環(huán)顧了這牢房一圈:“這里又臟又臭,吾無法安睡。”
“啥?”李敘白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瞪著雙眼,詫異道:“你嫌這又臟又臭?曹和勇的床上又香又軟,哦,對,那個死鬼譚金龍的床也又香又軟,你想去哪?我送你去?”
衛(wèi)慕幽羽流落大虞,委身于譚金龍,困于曹和勇之手,簡直是她的奇恥大辱。
聽到李敘白這樣說,衛(wèi)慕幽羽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惱羞成怒了。
“你一個武德司的無名小卒,不配與吾說話,讓盛衍明來,”衛(wèi)慕幽羽正襟危坐著,連看都不屑多看李敘白一眼,淡聲道。
李敘白挑眉:“那可不行,你是我抓的,那這功勞必須是我的?!?br/>
衛(wèi)慕幽羽眼見李敘白露出了急功近利的真面目,不由得會心一笑,悠然道:“想要功勞,就得拿出足夠的籌碼來換,否則,吾憑什么把這潑天的功勞送給你?”
李敘白當真思忖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么,驟然笑道:“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br/>
“身份?你不是早就說過嗎,你是武德司探事司的副指揮使,一個無名小輩而已,能有什么身份?”衛(wèi)慕幽羽輕視的撇著李敘白。
李敘白微微自得:“我可是官家的親表弟!正經(jīng)的皇親國戚,他盛衍明算個屁?。 ?br/>
“景帝?趙益禎?”衛(wèi)慕幽羽饒有興致道:“你這個身份,倒是有跟吾談條件的資格了?!?br/>
“那就談?wù)劊俊?br/>
“可?!辈恢挥X間,形勢便有了變化,居上位者的衛(wèi)慕幽羽竟然被李敘白牽著鼻子走了。
宋時雨心頭一動,若有所思的看著李敘白。
這個假貨,還真有點真本事。
衛(wèi)慕幽羽思忖一瞬,淡聲開口:“西夏的變故,想來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吾就說些你們不知道的,李元昊這個孽障!”一想到她自己親生的畜生,她就恨得咬牙切齒的:“他滅了衛(wèi)慕氏一族,賜了吾一杯毒酒,幸而吾養(yǎng)了一隊死士,拼死護著吾逃了出來?!?br/>
李敘白聽明白了,這就是史書上用斑斑血跡寫成的四個字,兔死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