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敘白一行人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丈人,麻煩問一下這路路通車馬行出了什么事兒?”麻大郎拉住一個看熱鬧的老丈,客客氣氣的問道。
老丈須發(fā)皆白,精神倒是矍鑠,尤其是眼睛里,冒著看熱鬧的興奮微光:“誒,你是剛來的吧,不知道吧,老漢可全看見了。”他壓低了聲音道:“哭喪的這家子王,住在任店街,死的是這家的長子,昨日在路路通車馬行租的馬車出城,誰知道車轅斷了,馬車掉到了山崖下,把人給摔死了,這不,人家家里人不干了,堵著車馬行要說法來了?!?br/>
“馬車壞了,摔死了人,難怪人家不干。”麻大郎點了點頭。
老丈卻不認同這話:“雖說這王家死了個兒子是可憐,可這王家是汴梁城里赫赫有名的潑皮無賴,家雀兒從他家門口過,都得脫了一身毛兒,被他們家沾上,不死也得脫層皮,這回死了個兒子,誰知道是不是報應(yīng)來了。”
“那拉著掌柜的大娘是誰啊,哭的夠可憐的?!甭槎蓽愡^來問道。
老丈道:“她啊,她嫁人前是有名的破落戶,嫁人后是有名的潑婦,王家的老太太,死了的王大郎的娘!”
老嫗死死攥著掌柜的衣袖,哭的慘痛無比:“天殺的奸商喲,害死了人還不認賬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站在邊上的幾個穿著喪服的人也哭兮兮的應(yīng)和。
“好慘吶,身上都摔爛了?!?br/>
“路路通車馬行是要逼死人家孤兒寡母??!”
車馬行的伙計攔都攔不住。
掌柜被哭的臉色發(fā)青。
他對這家人的來頭心知肚明,但死了個人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縱然有再多的說辭,也抹殺不掉這鐵一樣的事實。
王家人來的時候,他就提出過進去詳談,一切都好商量。
可這王家人執(zhí)意不肯,非要在車馬行的門口掰扯,分明是要將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狠狠的敲上一筆。
他對這家人的無賴手段了如指掌,但卻無計可施。
車馬行的二樓是雅間,專供貴人們進店談買賣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