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喻微闔起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剛剛熬過最后一波痛意,渾身的血像是被全換了一遍,此刻雖然說不上難受,但也絕對說不上舒服。
身體一陣酸一陣軟,渾身都沒力氣,意識在清醒與混沌之間反復橫跳。
胃里東西被吐了個干凈,此刻空虛的難受。
低血糖的眩暈感充斥了大腦。
只想閉眼休息。
傅寒川垂眸,看著懷中人這副被折磨到已經(jīng)沒有絲毫力氣的疲態(tài),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撕扯著,鉆心的痛。
傅寒川閉了閉眼,瞳孔里不住的翻涌著痛楚與酸澀,眼眶止不住地泛紅,聲音抖的厲害,卻不敢發(fā)出一聲抽噎:“是不是很疼?”
溫言喻沒力氣出聲,只能安撫性的摸了摸男人的手腕。
傅寒川抿了抿唇,掙扎許久,斷斷續(xù)續(xù)道:“如果太痛了,太累了……實在,撐不住了,我,我們就,就不撐了好不好?!?br/>
“如果不行了,就不撐了?!?br/>
“我陪著你?!?br/>
傅寒川忍著淚,緊緊握住了懷里那只冰冷纖細的手,十指相扣,“我陪你一起?!?br/>
溫言喻迷糊的應了一聲,又輕輕搖頭,努力想張口,可發(fā)出的聲音宛如耳語,連自己都聽不清。
溫言喻喘了口氣,伸手環(huán)住了男人的脖頸,以此為支點,將腦袋努力湊到了男人耳邊,讓他聽清那些話。
“我還要帶你去見,我的家人?!?br/>
“還有……摩爾曼斯克,我也想看看,你的,故鄉(xiāng)?!?br/>
“不許失約?!?br/>
疲倦的身體只允許溫言喻用簡單的字節(jié),組成勉強能讓人聽懂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