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咱們要想去做這件事情是要冒很大風(fēng)險的,咱們也能想象到,風(fēng)險再大但總比餓死強。這個事情真要是弄起來可不是個小事情!在咱原武縣也算是個轟動事件,一定會驚動官府,官府豈能善罷甘休?我們得像打仗一樣用兵用計……首先得考慮到咱們兄弟的安全,要是兄弟們都被官府抓到把命丟啦,即便是劫到糧食也吃不到嘴里呀!”“書呆子”嘴里嚼著咸黃瓜想著說著,“孫子兵法云:兵者,詭道也……咱們必須在詭字上動腦子和心思……在沒有動手之前,必須把做詭的道具準備好。”
“哎……老弟你咋把咱們都說成鬼啦?”黑蛋不解地叫喚起來,其他幾個老弟也都迷愣著眼睛,不知“書呆子”鬼來鬼去說啥名堂。
“哈哈哈……”“書呆子”大笑起來,嘴里的咸黃瓜沫子噴了黑蛋一臉,“誰叫你們都不識字?這個詭不是那個鬼……哎……還是說不清楚……”
黑蛋一邊擦拭著臉上的黃瓜沫兒,一邊苦笑著說道:“你老弟明知道我們沒讀過書不識字兒,就按莊稼人兒的話說不就得啦?!”
“俺早就知道書呆子說不清楚……”“馬后炮”又在馬后放起炮來,“那就撿清楚的說不就是啦!”
“書呆子”呵呵笑了笑,把沒吃完的一小截兒咸黃瓜放下說道:“好好好!俺就撿清楚的說……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得來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來迷惑喪盡天良的孬官們,不讓他們知道咱們的真實身份……要是孬官知曉咱們的真實身份,即便是劫糧成功了,咱們兄弟也難逃被圍剿緝拿,還會連累家中親人兒和朋友,必然還會連累古寨的鄉(xiāng)親。再說咱們這幾個土獾也震懾不了孬官,所以要偽裝成孬官害怕的人物,偽裝的越巧妙風(fēng)險就越小,這樣劫糧就會順利些。”
大伙聽了一齊問道:“偽裝成孬官害怕的人物……啥人物孬官害怕?”
“書呆子”一臉嚴肅地說道:“俺在上學(xué)的時候就聽有的老師悄悄說過,說是太行山有一支窮人的隊伍與官府是死對頭,官府和孬官都害怕得不得了……咱們就冒充太行山這個隊伍的人兒,來個狐假虎威!讓孬官難辨真假,這樣我們借勢太行山隊伍的威名,把糧食劫了掩藏在一個孬官難得找到的地方,然后快速都到外地躲藏起來,孬官必然會認為我們撤回太行山了,他們也不會有膽量追趕我們,我們在外地等風(fēng)聲過了以后回來,再悄悄把糧食弄回村里。”
“哦哦……中中!”這時大伙都聽明白了,都贊同“書呆子”說的弄法兒,臉上都露出會意的微笑。
“喔……這個鬼辦法兒不賴!”黑蛋一下來了精神兒嬉笑道,“書呆子變成水滸傳里的智多星吳用啦!謀劃得頭頭是道!你這書呆子的外號該換換名堂啦!”
“黑哥兒過獎啦!俺哪能跟梁山軍師吳用比呀?!”“書呆子”不好意思起來,“黑哥兒沒讀過書咋對水滸傳這么清楚?竟然還知道智多星吳用?!?br/>
“俺經(jīng)常聽大清先生說書,聽他說水滸中的一百單八將,智多星吳用俺咋會不知道?”
“書呆子”嘲諷道:“黑哥兒不識字兒肚里裝的東西也不少哇!要是識字兒就變成宋江啦!”
“老哥兒就是識字兒也不當(dāng)宋江!”黑蛋故意笑著瞪眼道,“梁山好漢個個都有能耐,好好的一盤棋讓宋江給呼啦了!我要是宋江就帶領(lǐng)梁山好漢直接殺到東京,把孬官奸賊除盡殺絕改朝換代!”黑蛋說著嘆了一口氣兒,“不說梁山好漢啦,不說宋江啦,書呆子再說說如何劫大米的事兒吧。”
“書呆子”想了一想說道:“到起事兒的時候大家必須變變臉……干啥說啥、賣啥吆喝啥、裝啥得像啥,臉變得讓自己人兒都認不出來才妙!山東好漢黃泥崗智取生辰綱,領(lǐng)頭的晁保正晁蓋就是沒有化妝變臉,無意間被一個賭徒無賴認了出來,晁蓋差點兒被官兵捉住……我們得吸取這個歷史教訓(xùn)?!薄皶糇印毕肓讼胗终f道,“咱兄弟冒充太行山的隊伍,手里必然得有家伙,也好嚇唬兔崽子!真家伙不好弄咱就做些假家伙,黑哥盡快請木匠做幾把假盒子炮?!?br/>
“不用找木匠,哥兒就是半個木匠……前些年打土匪繳獲過土匪頭目一把盒子炮,哥兒玩過幾天,后來被吸得光偷走換了大煙。俺知道盒子炮的模樣和重量……正好這兒院子里放著一棵老棗樹身子,哥兒用棗木心兒做出來,跟鐵的盒子炮重量差不多,刷上黑漆烘干后保準能以假亂真!每個兄弟一把,一共做七把盒子炮?!?br/>
“好??!真不知道黑哥兒還會木匠活兒?!闭f到這里“書呆子”皺起了眉頭,“就是……就是這冒充太行山里隊伍的衣服帽子難弄……也弄不清太行山隊伍的衣服啥樣兒?!?br/>
“俺早就知道這假冒的衣服帽子難弄!”“馬后炮”顯得還是那么高明,“布去哪里弄?有了布誰來做?誰會做大山旮旯隊伍的衣服帽子?大山旮旯隊伍的衣服帽子有誰見過是啥樣子?”
黑蛋撓著頭皮皺著眉頭說道:“是呀……要是請咱村裁縫鋪的人兒做,布料好說,咱們湊些銅子兒讓裁縫鋪代買布料,可咱們都沒見過太行山隊伍的衣服帽子是啥樣子、啥顏色,裁縫鋪的人兒也未必見過……沒見過就沒法兒做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