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鋤頭高高興興地干起活來。正在她揮汗如雨清除雜亂的蒿草，忽然感到有人在背后把她緊緊抱住，一只手還不停地用力摸弄她的胸。一股難聞的汗臭與大煙味兒撲鼻而來。

    荷花兒畢竟是過來人兒，她頓時明白了接著會發(fā)生的事情，下意識地就要喊叫，但她沒喊出聲來，她知道喊也沒用，這兒除了墳?zāi)购突牟?，看不到一個活人的影子。

    “別……別喊……是我……”她背后傳來噴著熱氣的粗啞聲音。

    荷花兒扭過腦袋才看清，原來是本村外號叫“吸得光”的大煙鬼。

    這個人見人恨的大煙鬼“吸得光”和牛壯年齡相仿，姓婁名叫金鎖，是個沒老婆的光棍漢兒，他以前也曾經(jīng)娶過幾次老婆，他吸、賭、嫖、偷無所不能。他老爹晚年得子從小對他嬌生慣養(yǎng)，爹娘去世后給他留下豐厚的家業(yè)，由于染上了賭博、吸毒、嫖窯子的惡習(xí)，祖上給他留下的幾十畝良田三頭大騾子，一輛大馬車和五間大瓦房被他吸個精光。媳婦兒娶了好幾茬兒，往往都是把媳婦娶回家不到半年媳婦跑掉了，如今落得光棍一條，再也沒錢財娶媳婦了，一日三餐都成了問題，夜里像豬狗一樣就睡在爛車棚里的干草堆里。村里的人們都不正眼看他，時間長了大家不再叫他“婁金鎖”，“吸得光”就成了他名副其實(shí)的名字。姓婁的在村里雖然不是大家族，但也有五六戶人家，他姓婁的本家看到他就像躲避瘟疫一樣繞著走，誰也不想沾他的邊兒，生怕被他身上的霉氣熏著。以前牛壯雖然像村里的人一樣也厭惡他，但看在兩家有那一層老親戚關(guān)系，在“吸得光”危難的時候也伸手幫過他。幾次“吸得光”娶媳婦兒，都是牛壯頂著轎夫弟兄們的埋怨，賠錢給他抬花轎。一次，“吸得光”最后一回才娶了幾個月的媳婦兒離家跑了，“吸得光”追到半路上把媳婦兒的一只腿打斷了，第二天，媳婦兒的娘家人帶著幾個大漢找上門來，要把“吸得光”的腿打斷一條?！拔霉狻奔敝业脚?，是牛壯對“吸得光”的媳婦娘家人兒好話說了一大堆，最后牛壯借本村倒騰木材生意的老熟人兒孫財旺幾個銀圓，賠償給“吸得光”媳婦兒的娘家才算了事。直到牛壯淹進(jìn)黃河里，借孫財旺的幾枚銀圓牛壯還沒湊夠還上。不過孫財旺也很夠意思，一次也沒向牛壯討要過。牛壯有時與孫財旺碰面兒總是很歉意地說：“借您的銀圓湊夠數(shù)兒就還給您孫大哥?！睂O財旺總是笑呵呵地說道：“憑咱兄弟倆的交情那幾個銀圓你老弟就別還了！大哥又不缺那點(diǎn)兒銀子，咱兄弟倆的情義比那幾塊兒銀圓貴重，以后你老弟就再別提借銀圓這回事兒啦，只當(dāng)沒有這回事兒，你老弟也是為別人辦好事嘛！”一次，“吸得光”買大煙沒錢了，夜里偷了村民一頭大驢賣了。村民逮住了“吸得光”，搜遍了他的住處一個銅板也沒搜到，就用繩子把“吸得光”捆著要送官。正巧讓牛壯撞見，“吸得光”哭爹叫娘求牛壯幫忙解救，牛壯無奈只好把自己家喂養(yǎng)的一頭大肥豬賠給村民，可村民覺得用一頭肥豬作賠一頭大驢有些吃虧，牛壯又在家里搜羅出幾枚銅圓給了村民，才算把事情平息。

    “放開！放開我……你想干啥？！”荷花兒惱怒地吆喝道。

    “這不明擺著嗎……我是光棍，你是寡婦，正好一對兒。”

    “你別缺德！咱們還是老親戚哩，牛壯的奶奶和你奶奶是親姐妹，俺給你奶奶叫老姨哩，你咋能這樣混賬！牛壯以前幫過你不少忙，你都忘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俺知道咱們是老親戚，顧不了那些老規(guī)矩啦！牛壯幫忙歸幫忙……誰讓你長這么漂亮，想死我啦……”。

    “畜生！放開我！”

    “讓我睡一下……這塊兒地我替你種。”

    “吸得光”說著像一頭餓狼，把荷花兒仰面壓在荒草棵里，伸手就去扒荷花兒的褲子。

    荷花兒用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褲帶，腦袋下邊兩條引來無數(shù)男性貪婪目光的發(fā)辮，被揉成了一團(tuán)亂麻，掙扎雙腳把綠豆玉米種子踢撒了一地。

    “吸得光”死死壓著荷花兒的身體，像饑餓的公豬看到了新鮮的瓜果，流著口水臭烘烘的臟嘴在荷花兒身上亂啃起來；兩只臟手痙攣似的隔著荷花兒的衣服瘋狂地摸弄著。他的臭嘴又想去亂啃荷花兒的臉面，荷花兒憤怒地把臉扭在一邊緊緊咬著牙齒，渾身被汗水快濕透了。

    荷花兒感覺到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被他強(qiáng)奸了，急中生智喘著氣兒說道：“慢著……這事兒好辦，你先起來，我的褲帶挽的是死結(jié)……讓我自己脫?！?br/>
    大煙鬼不知是計，提著自己脫落到膝蓋兒的短褲喘著粗氣爬了起來。

    荷花兒猛地起身，抓起鋤頭向大煙鬼打去。

    只聽“哎呀”一聲驚叫，大煙鬼蹲了下去。

    “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耍孬也不看看是誰？！咱們這種老親戚你咋下得手啊？！你這頭豬狗不如的東西！”荷花兒峨眉倒豎厲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