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十分鐘,腳步聲從辦公樓的四面八方傳來,匯聚到岑廉看監(jiān)控的這間辦公室。
“好家伙,你這打印了多少資料啊,”唐華一進來就看到岑廉桌上快把他埋了的戶籍信息,“這是所有入住了趙一同民宿的人的身份信息,那得好幾百份吧?!?br/>
“四百多份,”岑廉從中拿出十幾份以普通刑警視角會特別關(guān)注的資料,“目前篩查出來這十六個人比較可疑。”
武丘山一言不發(fā)的接過,只花費三十秒就把余華峰的資料拿了出來。
“這份你看的時間最久,應(yīng)該是最懷疑的吧。”他甚至沒有解釋自己是怎么判斷的。
岑廉沒想到自己的穿幫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確實比較懷疑,這個人前后都沒有景區(qū)門票的購買記錄,居住也是獨自一人,來往也是自駕,沒有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的記錄?!贬粗嗳A峰的信息,說得十分坦然,“我挑出來的這十六份資料都是有類似問題的,但都沒他的多和全面?!?br/>
而且余華峰并非本地戶口。
但他之前并沒有進入警方的視野也是有理由的,趙一同民宿的系統(tǒng)顯示,他是在前一天晚上十一點之后辦理的入住,第二天早上八點出頭就已經(jīng)辦理退房,很像是在匆匆趕路,理論上也缺乏和趙一同產(chǎn)生沖突的時間。
畢竟以正常人的邏輯,這個時間到民宿又在第二天早早離開,最大的可能就是到了之后倒頭就睡,睡醒之后立馬就走。
如果不是看到與余華峰照片上冒出來過于震撼的犯罪記錄,按照正常邏輯篩查,岑廉雖然也會把他挑選出來,但一定會放到嫌疑相對最小的那一檔。
“只在民宿待了不到十個小時,”唐華看到之后做出了岑廉意料之中的反應(yīng),“這個時間不太夠產(chǎn)生嚴(yán)重到要殺人的矛盾吧?!?br/>
“理論上是這樣的,所以這份我看的時間最久,但也沒辦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嫌疑。”岑廉借著唐華的話把自己拿著一份資料翻來覆去看了半個小時這件事圓了過去。
“除了入住時間太短之外,這個余華峰的確嫌疑最強,”武丘山擰眉思索,“一個外地戶籍的中年男性,開著車大半夜來到疆省住進民宿,后續(xù)也沒有去任何地方旅游,的確不怎么正常?!?br/>
曲子涵活動了一下手指,“正不正常的,我查查不就知道了?!?br/>
她原本就對岑廉特意挑出來的這份資料有些存疑,聯(lián)想起之前的很多事情,她決定使用一些復(fù)雜的技能,看看這位被岑廉盯上的準(zhǔn)嫌疑人是不是真有問題。
想要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查一個人簡單又不簡單,如果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匿名ID,那么需要不少蛛絲馬跡才能大致確認(rèn)這個人的身份,但如果有對方完整的身份信息,那么技術(shù)足夠熟練,并且善于使用某些灰色地帶數(shù)據(jù)庫,同時掌握一定資源的黑客有的是辦法把這個人從出生的第一聲啼哭到死后火化前的遺體告別儀式有幾個人參加都摸得清清楚楚。
當(dāng)然,這些僅限于普通人,有些人的信息他們是拿不到的。
對于曲子涵來說,以她掌握的信息詳實程度還弄不到人生軌跡的,要么是自己體制內(nèi)的同事們,要么就是有大問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