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中央停著的沖鋒艇上射出的熾白燈光,幾乎將他們這艘漁船周圍的整個河面都籠罩了進(jìn)去。那五人一落水,更是無處可藏。
子彈從四面八方而來,在他們周圍不斷炸開水花。
不過片刻功夫,就有兩人不動了。
暗沉沉的河水中,很快就有更深的顏色漾了開來。
其余的三人此時已經(jīng)被嚇傻了,游也不是,不游也不是。有人想往下潛,可這周圍都是槍口,他又能潛到哪里去。
而就在這五人被圍剿的時候,鐘遠(yuǎn)和鐘達(dá)卻從另一側(cè)船舷,借著繩索,從暗處悄無聲息地貼著船身滑入了水中,沒了蹤跡。
此時,甲板上只剩了陳銘江和那兩個中國勞工。
這兩人,一個比較年輕,約莫二十出頭。另一個年紀(jì)大一些,估摸有四十歲左右了。
兩人神色緊張,也不敢靠近陳銘江,顯然,他們對陳銘江并不信任。
不過,這也正常。
他們當(dāng)初就是因為相信了工頭,才會被騙到了這里。在今晚之前,他們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船里,關(guān)了很久了。至于到底有多久,他們卻說不上來。他們待的那個船艙看不到外面,他們清醒的時間也不多。
他們也試圖反抗過,可這些人下手狠得很。
他們至今還記得剛來時那個馬來人被一刀劃了脖子的場面。那血濺得比人都高,就像是堵了東西半通不通的水龍頭一樣,四處飛濺。
有一些,甚至濺到了他們臉上,還是溫?zé)岬摹?br/>
鮮血讓他們學(xué)會了屈服。
哪怕接下去等待他們的命運,或許會很不堪,可只要還活著,那就還有希望。
二人靠在一處,一邊忍不住地發(fā)抖,一邊不住地瞧著越來越近的大火。
陳銘江瞧出了他們的緊張和不信任,想了一下后,率先開口:“二位怎么稱呼?”
兩人身體微微僵了僵,片刻沉默后,那個年紀(jì)輕一些年輕人先開口:“我叫陳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