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隆帝愣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有何種感受。
反倒是顧榮見貞隆帝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憋著的那口氣總算舒暢了些許。
方才一語,上眼藥之余,順便故意膈應(yīng)貞隆帝那個老不羞!
既報了二皇子威逼利誘的仇怨,也相當(dāng)于再次重申,謝灼絕無可能跟二皇子結(jié)黨合謀。
畢竟,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陛下,民女絕無蔑視皇室威嚴之心,更無絲毫不敬之意?!?br/>
“陛下明鑒,僥幸得二皇子賞識,于民女而言,是意外之喜。但,家母耳提面命,不得為妾?!?br/>
“家母遺命,民女不敢有違背?!?br/>
“陛下是家母的故交,定也知悉母親在此事上的執(zhí)拗,非民女的搪塞敷衍之詞?!?br/>
“民女絕不為妾。”
貞隆帝的心緒更復(fù)雜了。
他和他的兒子,竟都是謝灼的手下敗將。
他們父子是什么很低三下四,上不了檔次的人嗎?
此情此景,分外熟悉。
當(dāng)年,榮金珠也是這般跪伏在地,婉拒他的求娶。
不,也不算是婉拒。
時至今日,他依舊記得清楚。
榮金珠的態(tài)度堅定而威嚴,聲音清脆而冷冽,宛如山澗中永不停息的冷泉,毫不留情地撲滅了他心中的激情,只留下冒著白煙的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