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

    汝陽伯輕嗅空氣中繚繞著的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皺了皺眉。

    “蘭芷，我被陛下卸去了所有差事，并被責(zé)令閉門自省三月?！?br/>
    汝陽伯跪坐于蒲團(tuán)之上，目光微垂，眼瞼半掩，頹然不已。

    陶氏愕然。

    有那么一剎那，溫柔賢淑的神情猶如年久泛黃的壁畫，寸寸斑駁龜裂脫落。

    心念轉(zhuǎn)動(dòng)，斂起訝異。

    “伯爺至多是失察懼內(nèi)，陛下何故如此動(dòng)怒？”

    陶氏強(qiáng)忍著后背臀部的疼痛，抬手，指腹抵在汝陽伯的兩鬢，輕柔的揉按著，如和風(fēng)細(xì)雨般緩解汝陽伯的低落煩躁。

    汝陽伯沒有睜眼，只是如往常一般拍了拍陶氏的手背“去歲除夕賜菜。”

    電光火石間，陶氏手指一僵，黃金掐絲手鐲不慎勾到了汝陽伯的頭發(fā)。

    汝陽伯吃痛，眉頭越皺越緊。

    “伯爺，是妾身疏忽，一心想問伯爺排憂，卻沒有窺出大小姐提議的漏洞?！?br/>
    陶氏一邊解著纏繞著手鐲的發(fā)絲，一邊滿是歉疚的解釋。

    旋即，索性褪下手鐲，置于案桌上，繼續(xù)揉按汝陽伯的鬢角。

    汝陽伯眉頭緩緩舒展，低語“蘭芷，你說是榮榮蓄意報(bào)復(fù)還是陰差陽錯(cuò)？”

    “伯爺，妾身不敢妄言?！碧帐鲜熘觋柌郧?，更擅察言觀色。

    她隱約察覺到，汝陽伯對(duì)顧榮生了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