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佛寧寺的禪房。
那是他清修十載,打坐冥想?yún)⒍U悟道的禪房。
佛門清凈地。
是玷污。
是放肆。
謝灼拭去額上薄汗,自厭又狼狽的披衣起身,立于窗前。
推開窗牖,淅淅瀝瀝,方知春夜雨落。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天低芳草接浮云,萬柳含煙翠不分。
風聲雨聲,聲聲入耳,難入心。
他的心依舊不靜。
理好衣衫,燃燈,燭火幽幽。
跪坐書案前,靜心鋪紙,提筆蘸墨。
“如來說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如來說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諸相具足?!?br/>
金剛經(jīng)。
庭院,風雨拂竹林,樹影婆娑,似暈染了墨跡的象牙狼毫筆,穿過指間在灑金宣紙上晃亂。
一滴墨落,經(jīng)文毀。
剎那間,蔓草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