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敬給孤找的這人不錯。先是送來了世上最富有的戚姬,看這勢頭,又要把那在常山憋屈著的有能耐的張耳給我整來了。”
在聽了茍敬在彭城杏林深處整的活后,劉邦很是高興。要是把項(xiàng)羽手底下的那些個將啊王啊的都收攏到自己麾下,也許,在打仗方面不如項(xiàng)羽的自己,可能會有了與項(xiàng)羽的一戰(zhàn)之力。
自己打仗不厲害,諸侯中有的是人。
“可是,韓翊那人也太輕狂了點(diǎn),那次跑到戚里,把他和茍敬都打了個多半死。自己人,犯得著那么狠嗎?”張蒼第一次在劉邦面前提出了對其他人的質(zhì)疑。
旁邊的張良和夏侯嬰都知道他這是對韓翊用下作手段把陳平從項(xiàng)羽處逼過來不滿??墒沁@主意是張良和韓信共同出的,令是劉邦下的,夏侯嬰傳達(dá),韓翊才是最終的執(zhí)行人。
張蒼的話一竿子掃了劉邦跟前的所有人,大家伙都笑得尷尬。
不過張蒼并不怕,因?yàn)檫@是陳平要他這么做的。他們翁婿倆,一人是劉邦的機(jī)要,一人手里捏著劉邦整個的情報機(jī)構(gòu),等于是掌握了劉邦的耳目。最要命的是,劉邦還在陳平的屁股底下架了一把火,把他節(jié)制諸將軍的事挑到了明處。
這時候,如果陳平再像酈食其那樣處處與人為善,簡直是在以雷電的速度向地府開進(jìn)。張蒼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于是翁婿倆痛定思痛,商量好了之后,就猛下了決心,誓要與劉邦重臣身上不痛不癢的缺點(diǎn)死磕到底。
劉邦心里明白,張良心里也跟明鏡似的,夏侯嬰雖然不滿,但是架不住陳平是劉邦安排在他頭上的上司,也不好把臉子甩到明處。
大家都知道韓翊是張良這頭的人,等了半天不見張良開口,夏侯嬰見劉邦的神色不對,便打了個圓場,
“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是換了俺,俺也不一定做得比韓翊好哩。俺覺得這樣挺好,至少把茍敬的姚記順理成章地安在彭城了?!?br/>
張蒼沒有再說話。
夏侯嬰便說起了彭城的種種。
“聽說那些個諸侯對范增的做法很是不滿。有的說他是狐假虎威,還有的說他是假公濟(jì)私,借著雞毛當(dāng)令箭。”
張蒼在記錄著。他的小篆一直寫得又好又快,這是秦朝廷培養(yǎng)出來的。
“只有這些?”這些個流言顯然低于劉邦的期待。
夏侯嬰當(dāng)場愣在了原地。
張良看著他,半解圍道,“你們可以在彭城再添一把火。就說范增在為范家謀退路,他對項(xiàng)羽能坐穩(wěn)江山?jīng)]有十足的把握。流水的王室鐵打的世家,說的便是范家這樣的家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