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孤獨(dú)的在夜幕下散步,有時候也是一種造化。曹潤金喝掉最后一口奶茶,然后小心翼翼的朝公交車站走去。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應(yīng)該不會再有公交車了,但是,曹潤金還是鬼使神差的,朝公交車站走去……
突然!
背后射來一道光,一道刺眼的光,緊接著,一輛雙層公交車飛快的駛向站臺,在曹潤金的面前,“呲”的一聲,打開了車門。
曹潤金也沒多想,刷了健康碼之后,便尋著臺階走進(jìn)了車廂。車廂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駕駛座位也是空蕩蕩的,沒有看到司機(jī)。
曹潤金遲疑片刻,改主意準(zhǔn)備下車,然而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呲”的一聲,車門關(guān)上了。曹潤金就覺得腳下站立不穩(wěn),隨著車輪的旋轉(zhuǎn)晃了晃,緊接著,公交車開上了公路。曹潤金一把抓住欄桿,本能的看了看駕駛室,就看見司機(jī),不知什么時候,又冒了出來。
夜晚的公交車就像一個巨大的搖籃,躺進(jìn)去就困了,再加上那杯怪味的奶茶,讓曹潤金感覺特別朦朧。工夫不大,曹潤金就呷著口水,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總之,窗外的夜幕已經(jīng)完全展開,大地徹底被黑暗統(tǒng)治,只有幾盞星光,透過車窗。
曹潤金隱隱約約被一些細(xì)碎的說話聲驚醒,他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車廂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但是曹潤金仍然聽到一些細(xì)碎的說話聲,仿佛來自地獄,又仿佛來自天堂,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聽得嗡嗡嚶嚶的,似乎還夾雜著笑聲。
緊接著,曹潤金聞到了一些食物的氣味。有炸雞味兒,薯條味兒,可樂味兒,漢堡味兒,還有干炒牛河,烤面筋,和鐵板魷魚,那些氣味很濃烈,把曹潤金都弄餓了。曹潤金又朝四下看了看,車廂里面確實(shí)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曹潤金朦朦朧朧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從二層的旋梯,下來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走在前面,女人跟在后面,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禿頭,一看見曹潤金,就舉起菜刀,大喊一聲:“打劫!把你身上的財物掏出來!快點(diǎn)快點(diǎn)!”
與此同時,另一個男人把菜刀,架在了司機(jī)的脖子上。
公交車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曹潤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沖了一下,要不是有前面的座位擋著,估計曹潤金就從車頭飛出去了。
曹潤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聽到的說話聲和食物的氣味,都是從上層車廂傳下來的。
在劫匪的威脅下,司機(jī)打開了車廂里面的燈,車廂終于亮了起來。曹潤金適應(yīng)了好半天才看清楚,走在最后面的那個女劫匪,樣子還挺好看,是曹潤金喜歡的那種,小太妹的類型。
“我的天!大水沖了龍王廟,劫道劫到你師叔跟前兒了?!辈軡櫧鸩挥傻冒l(fā)出一聲吶喊:“知道我是誰嗎?!曹潤金聽說過嘛?!財哥跟前兒第一保鏢……”
話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就放在了曹潤金的脖子上。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那個禿頭,兇巴巴的說道:“別廢話,把錢掏出來,否則砍了你的狗頭!”
“你脖子上的是狗頭,我脖子上的不是狗頭,你以為我沒見過菜刀嗎……”不等曹潤金把廢話說完,公交車上層就首先躁動了,腳步聲,尖叫聲,顫抖聲,一股腦兒的傳了下來。
曹潤金并不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人,如果他身上有錢,他一定會老老實(shí)實(shí)掏出來,交給劫匪的,但問題是,此時此刻的曹潤金,身上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