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雨不知何時又大了起來,隔著窗戶,譚風都能感覺到玻璃和房頂在顫抖,這種事情出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譚風回到慕南喬身邊,“先把他扶到沙發(fā)上去,讓他趴著,別碰到傷口,藥箱里有藥,拿出來先給他處理一下,等外面的風小一點,再送他去醫(yī)院?!?br/>
見慕南喬還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出著神,譚風聲音加重:“喬喬!”
慕南喬這才如夢方醒,慌張的托起陸屹川的身體,用盡全力將陸屹川弄到了沙發(fā)上。
她讓陸屹川趴著,去找來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將那帶血的衣服剪開。
陸屹川的后背上有一條近乎二十公分的傷口,傷口很深,血肉模糊,還能看到一些碎掉的樹枝葉沾在帶血的皮肉上。
慕南喬的心口像被人死死攥住,無法呼吸。
從公園回來已經(jīng)快兩個小時了,陸屹川居然一直忍到現(xiàn)在都沒有和任何人說他受傷了……要不是他實在撐不住暈倒,他是不是打算就這么扛到第二天?
慕南喬的手指都在微微發(fā)抖,消毒棉簽的袋子撕了許久,才被撕開,小心翼翼的將陸屹川傷口處的雜物一點一點清理干凈,雖然她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溫柔,但傷口太大,陸屹川還是不免感覺到了疼痛,一雙眉頭緊緊的擰著,從喉間時不時的輕泄出不適難熬的低吟。
過了許久,慕南喬才清理完傷口,又給陸屹川涂上碘伏,然后用紗布一點一點包扎好陸屹川的傷口。
譚風煮了姜湯,端了一碗遞給了慕南喬:“這里有止痛藥,喂給他喝一點?!?br/>
“謝謝。”
慕南喬接過,輕輕的托住陸屹川的腦袋,喂著他吃了藥。
譚風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慕南喬大概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剛剛竟然對自己說了“謝謝”。
她根本就沒有必要說“謝謝”,她和自己才是夫妻,才是共同體,她會說“謝謝”,就意味著在慕南喬的潛意識中,她仍然把自己看做是陸屹川的人,所以,當他為陸屹川拿來止痛藥和姜湯,她才會下意識的和自己道謝。
譚風沒有說什么,看著慕南喬忙前忙后的照顧著昏昏睡著的陸屹川,他心里沒有憤怒,也沒有吃醋,有的只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去形容的疲倦與挫敗感。
他以為,他可以給喬喬和兩個孩子足夠的安全,可是今晚,他在那個暴風雨中束手無策,慕南喬還要用她自己單薄的身軀來保護他……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