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去海南玩了?!碧朴矶酥?,快步上前。
趙錦蘭接過水杯,頻頻搖頭,“哎,得了!我跟代課老師打個招呼,說你倆今天請假。”
沈白站在一旁有些局促。
他悄聲打量著趙錦蘭,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鬢邊有些花白。應該是這幾天愁出來的白發(fā)。
“沈白啊,”趙錦蘭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沈白,聲音中帶著些許嘆息:“王明洋的事情,你不必自責……其實”
趙錦蘭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其實,他去年就已經(jīng)被診斷出重度抑郁。這事兒,他媽媽私下里跟我提過?!?br/>
“現(xiàn)在事鬧成這樣,王明洋是老太太唯一的孫子,老人家心里頭難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沈白點了點頭,“老師我猜到了,只是您...”
“二十歲師范畢業(yè),到現(xiàn)在,從教二十二年。大不了提前退休幾年,沒事的?!壁w錦蘭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釋然。
她輕輕擺了擺手,“就是可惜了那孩子了,你可千萬別鉆牛角尖。老師受不了,再沒一個學生了。”
“老師你放心,不會的?!?br/>
趙錦蘭交代完畢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臨行前,在即將踏出門檻時,她的手抓著門框,目光轉(zhuǎn)向沈白,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隨著防盜門響起,砰砰的腳步漸行漸遠。
沈白和唐禹對視一眼,兩人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白哥,我怎么有點后返勁呢?”唐禹皺著眉,還在回味剛剛老師說的話,“這心里,總突突。”
沈白也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他雖然猜到了,王明洋的心理不太健康,但也沒想到,他病得這么嚴重。
巨大的負罪感,如潮水,向他卷來。
他掙扎在道德和現(xiàn)實的漩渦中,像是個即將溺水的落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