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對孫女說:“你跟著這位好心的護士阿姨去把錄音帶拿著裝好,別讓你那不要臉的爸爸看見,回家再聽。”
濛濛跟著護士長到了護士站,拿到了錄音帶,在身上藏好回到了奶奶的病床前,剝開了一枚橘子的皮,將橘肉送到她的嘴里。
陸銘起到收款處結(jié)帳回來,嘴里不停地罵罵咧咧:“我大舅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在醫(yī)院剩的錢還非他來簽字不能往外支?!?br/>
老太太眼里流出了兩串混濁的淚珠,哽咽著說:“我那兩個兄弟怕他們的老姐死無喪身之處。”
濛濛離開的當晚,老太太撒手離去。
回到家里,濛濛與媽媽一起把錄音帶裝進家里的錄音機里,打開了播放鍵,里面在一陣沙沙聲響后傳出了陸老太太的聲音:
“我是陸濛的奶奶、陸銘起的娘,我對不住陸濛的爺爺和陸家先祖,生了一個不孝的兒子。
銘起,他成天賭賻,敗光了家業(yè)。家里僅剩三處老宅,我現(xiàn)在居住的宅子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銘起還賭債,前街老宅歸我娘家兄弟處理償還我住院治療費用,剩余給我送喪使用,再有剩余歸我孫女陸濛。
后街老宅留給我孫女陸濛,由陸濛的媽媽姚潮汐代替家里管理,在陸濛出嫁前只有她有權(quán)處置,陸濛出嫁后這套房子歸陸濛處置。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幾天了,在我兩個娘家兄弟的見證下錄下這段話。如果我能見到我孫女陸濛,錄音帶由她保管,如果我見不到孫女,錄音帶由我娘家兄弟把錄音帶交給陸濛的媽媽保管?!?br/>
聽完這段錄音,濛濛已經(jīng)趴在姚潮汐懷里泣不成聲。
在老太太喪禮前,她的兩個娘家兄弟當著親戚的面宣布了她對家中三處房產(chǎn)的處置決定。
陸銘起不認可這個決定,兩位舅姥爺讓陸濛當著眾親戚的面放了一遍遺囑錄音。
陸銘起聽到自己到手的遺產(chǎn)不一定夠自己還債的,當眾扯下身上的孝服而去。
陸家在市區(qū)沒有本家,他的兩個舅舅主持了送喪的過程,已經(jīng)離婚的姚潮汐替代前夫盡了孝子的禮數(shù),把老人安葬下去。
老太太安葬后頭七沒過,陸銘起就到有關(guān)部門告了姚潮汐和周勝利兩大罪狀:一是重婚罪。周勝利已有結(jié)發(fā)妻子,且是京城軍人,與報社姚潮汐非法同居,并生有一子,現(xiàn)在送幼兒園。數(shù)日前兩人到酒店瀟灑,把兒子遺忘在幼兒園,被幼兒園老師追到酒店。
二是侵吞他人財產(chǎn)罪。姚潮汐前夫陸銘起家有房產(chǎn)三套,已經(jīng)離婚,與陸家多家沒有瓜葛的姚潮汐依仗奸夫周勝利的權(quán)勢強行霸占陸家在市區(qū)內(nèi)房產(chǎn)一套,價值上百萬元。
就在有關(guān)部門接到陸銘起告狀的當天,省里的好幾個部門接到了從京城幾個較有名氣的家族打來的電話,均是表示他們觀zhu著陸銘起的案件。
打電話的人沒有匿名,均是打給了他們在太寧省相關(guān)部門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