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歲恨恨地道:“我也是剛剛得到密報,王曾二人竟然都是連城的人!他倆在今天之前居然彼此不知對方的底細!依然鬧得不可開交!只不過接到連城的密函之后,兩個人才知道主子竟然是同一個人!連城這人太過陰險,他在涇陽安插了不少親信,不管明的暗的,居然不透露半點信息,彼此之間竟然都互不相識!好手段!現(xiàn)在想來,連城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到底成功的騙過了所有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好手段,好計謀!只可惜了嘉瑞!”
鳳九霄道:“連這兩個人自己都不知道對方是自己人,天下間誰還能猜出來呢?不能只怪劉將軍,只怕誰都無法看破!連城這一招確實玩得實在漂亮,不服不行!我剛才還在想,假如曾毅和王開恩兩人萬一有個失手,誤殺其中一個,甚至兩人同歸于盡,估計連城都只會熟視無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真符合他冷血無情、利益至上的性格!”
魏千歲嘆道:“所以我也沒有全怪嘉瑞的意思,畢竟我也看走眼了!”
魏千歲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我不怪他眼光差,我只怪他剛愎自用,自視甚高!他和整個軍隊幾乎是兩張皮,你說你的,我干我的,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實在是失職!”
鳳九霄也不禁感慨道:“一個將軍如果剛愎自用,聽不得大家的意見,甚至看不起自己的手下,脫離基層的支持,的確很容易被架空!”
魏千歲幽幽地道:“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赴深溪;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厚而不能使,愛而不能令,亂而不能治,譬若驕子,不可用也。治軍這方面匡胤做得不錯!”
趙匡胤立刻越眾而出,躬身抱拳,腰彎得很低:“千歲過譽了!”
魏千歲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過頭來面向鳳九霄問道:“鳳公子,今日大家血戰(zhàn)一天,理當犒勞大伙,我的意思是就在這將軍府宴請諸位大俠,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鳳九霄連忙道:“今日一戰(zhàn)大家都是流了血、流了汗的,理應(yīng)犒勞,尤其趙將軍的洛陽兵和李駙馬的重裝鐵騎,他們舍生忘死、浴血奮戰(zhàn),應(yīng)當重賞!至于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千歲勿需客氣,再客氣可折煞我等了!”
魏千歲卻只當他已經(jīng)同意:“郭將軍到現(xiàn)在還沒有到,也沒有消息傳書與我,無非兩種可能,要么他已遭遇不測,要么他已投敵叛國!無論哪種情況,明日必有一戰(zhàn)!所以今天犒賞三軍勢在必行,既有鼓舞士氣之意,亦有養(yǎng)精蓄銳之意!“
鳳九霄知道魏千歲這種身居高位之人向來注重“官威”,講究說一不二,既然決定了宴請大伙,那就誰也別推托!除了皇帝,誰敢不給我魏千歲面子?鳳九霄自然不會為這種事情在眾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
大廳里聚集著鳳九霄、曾詠、林勇鵬、王鶴鳴、龐十五、比格沃夫、魏千歲、趙匡胤、李駙馬、崔大先生等人,袁紫珊等三女則移步至內(nèi)宅休息,三百鷹刀兵在將軍府院里隨時待命,重裝鐵騎和洛陽虎已經(jīng)各自尋到歇腳之處。
大家先坐下品茶,等候開席。
這時候陸續(xù)有斥候回來稟報全城清剿殘余叛黨情況。城內(nèi)整體已無敵兵藏身之所,只擔心個別散兵游勇化整為零、分散藏匿到各個犄角旮旯當中,所以趙匡胤傳令下去:
敢窩藏逃兵者,誅全家,鄰里連坐!
全城家家不得關(guān)門閉戶,來分晝夜室內(nèi)掌燈,違者斬!
總之,家家戶戶要做好洛陽虎隨時出入檢查的準備!
不少老百姓生怕這些南方兵趁火打劫,不少人開始偷偷收拾行李準備逃出城去??上勺情T早已關(guān)死,城頭之上,城門之下皆也有洛陽虎兵把守。
看到把守城門的恰恰是他們最害怕的洛陽兵,這些百姓當時就嚇得半死!慌不擇路亂跑又遇到巡邏的洛陽虎兵,好在那些士兵看到他們時竟然沒有為難他們,只是勸說大家趕緊回家,不然家里要是真溜進了西北狼的逃兵可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