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已走,大家開始各忙各的,有人睡覺,有人打坐,曾詠則與劉滅周手談一局,映月山莊諸人反正無所事事便都圍在兩人身邊觀棋。兩人棋力居然旗鼓相當(dāng),這第一局下到了中盤依竟然還沒分出勝負(fù)!
曾詠拈起一枚黑棋子,盯著棋盤舉棋不定:“金老太爺能來嗎?”瞅好了位置,終于將黑子放了下去。劉滅周布局縝密防守森嚴(yán),棋盤上實(shí)在找不到破綻,他只好打了個劫!這個劫不錯,對方稍有不慎便會被蠶食鯨吞一大片地盤。
劉滅周淡淡的道:“只要他們敢來,自然會來?!彼坪跻参凑业皆伒钠凭`,便在看似不相干的一處戰(zhàn)場飛了一子。所謂“金角銀邊草肚皮”,劉滅周這一手既不占角,亦不占邊,似乎很隨意。
曾詠瞅了劉滅周一眼,凝視著劉滅周這一手看似隨意、似乎又飽含深意的一子,琢磨了半天終于發(fā)現(xiàn)了玄機(jī),他嘿嘿一笑,“差點(diǎn)上當(dāng)”,只好在白子邊上跟了一手,防止白子擴(kuò)大優(yōu)勢,他冷哼一聲,“金老太爺有什么敢不敢的?他們難道還怕我們擺鴻門宴不成?”
劉滅周慢悠悠地將剛才那一劫又打了回來,拾起黑子扔在棋盒里,“那可說不定。這些人久混江湖,一向小心慣了,對誰都提防著,老話講的好,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他們或許一直在害人,所以也怕別人害他們。雖然咱們誠心誠意的邀請人家過來談事情,但人家不一定覺得你是真心實(shí)意,所謂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他們很有可能認(rèn)為咱們這是設(shè)下鴻門宴!就算他們大龍頭膽氣過人敢來赴宴,他底下的那些人可不好說,到時(shí)候你一言、我一語,即使金老太爺豪氣沖天也駕不住這些人的層層阻撓,說不定就打退堂鼓了?!?br/>
曾詠又在新戰(zhàn)場穩(wěn)固了一子,有些輕蔑地說道:“說的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不過金老太爺如果連這件事都做不了主了,說明蓉城派并沒有我們想像中那么強(qiáng)大!至少他們內(nèi)部就有分歧,散沙一片!”
劉滅周在劫處反吃曾詠七子,局勢豁然開朗,但曾詠保住了新戰(zhàn)場的地盤,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并不吃虧。雙方一開始就做好了取舍的權(quán)衡,所以得與失皆在雙方預(yù)料之中。
劉滅周看棋勢基本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便笑道:“我這一局略勝一子?!?br/>
曾詠面無表情,“好,算你勝一子,再來一局,我要報(bào)仇?!?br/>
劉滅周看了看天色,曾時(shí)尚早,“沒問題,請!”既然對方認(rèn)輸,他自然不會去計(jì)較“算你勝一子”的字眼!勝一子也好,勝半子也好,終究是勝了!
鳳九霄忽然道:“我聽說你抓住了一個魔教高手,是馭龍圣女的徒弟?”
劉滅周道:“不錯,你想審她?”
鳳九霄道:“閑著也是閑著。”
劉滅周看了一眼許武,許武立刻詢問鳳九霄:“公子,是帶她過來還是咱們過去?”
鳳九霄道:“這里人多,咱們過去吧!”
許武躬身左手指向關(guān)押場所方向,“公子隨我來!”然后頭前帶路。
來到一間屋子,只見門外站了七八個大漢,將房門堵得死死的。進(jìn)了屋,鳳九霄便看見一個黃衣少女被捆得很嚴(yán)實(shí),斜倚著墻坐著,腳上居然還給戴了腳鐐,嘴巴塞了布條,她一見鳳九霄出現(xiàn),瞬間露出恐懼之色。
鳳九霄輕拂袍袖,女子嘴里的布條瞬間飛落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