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佛修,不去寺廟修煉,到這里多管閑事作甚?”
岑無甘一臉慈悲像,即便是光頭,長眉俊眼,突地一副好相貌,修仙界的俊男美女之多,但見到這位佛修時都不得不說上一句俊朗無雙。
身上的白紅袈裟隨風(fēng)飄蕩,寬大的袖子里伸出一只修長如竹的手,指腹稍有薄繭,掌心握著一個栓有紅繩的鈴鐺,輕輕一搖,金色佛光閃現(xiàn),正氣逼人。
“見了便管,”岑無甘平靜地回答,“我倒是不知道滄海何時成了你魔域之人隨時出入的地方了,還犯下如此殺戒,還真當(dāng)滄海無人!”
到了最后,那聲音震聾發(fā)聵,那一身魔氣的男人被這股靈氣震得瞳孔緊縮,他不過是趁著滄海邊界縫隙溜入,打一場牙祭,誰料還未盡興就遇到了硬茬子,怎教他如何不恨。
“靈修殺我魔族難道少了?我吃幾個人怎么了,你這佛修管得楞多!”
血魔能感知到兩人境界相差甚多,他手腕一翻使了虛幻一招,濃厚的白霧突地往岑無甘身上卷去,隨后拍了一張遁行符逃之夭夭。
手指一彈,光頭青年不忙不慌地收攏手指,掛在身前的佛珠輕輕搖晃,指尖上的魔氣被靈氣包裹成一個小團(tuán),岑無甘云淡風(fēng)輕地隨手一掐,一道靈力便成了一根尋人的金線,從他的指尖直直的延伸到了樹林之中,岑無甘一拂袖,便往樹林里踏步而入。
鷓央緊緊抿著唇,大腦里還在消化剛剛看到的東西,那道又黑又濃的霧氣殺人無形,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認(rèn)知。手中的鐮刀已經(jīng)被他無意識地攥在掌心,他抱著露珠拼命地往山上跑,嘴里大喘著氣,他要逃離這里,不然的話……
就要被殺掉了。
生命遭受威脅的緊迫感如懸在空中的一根線,他就踏在這根線上尋找著自己的出路。
等爬過這座山后他才慢慢清醒了過來,口中干澀,他俯下身撐住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大霧已經(jīng)散去了,露珠沒有聽到危險提醒的聲音了,她不清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至少現(xiàn)在他們是安全的,可以稍作休息。
露珠跑起來不快,鷓央剛坐下來神色恍惚,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放在巨石隱蔽處的骨灰壇子。
那是他唯一剩下的東西了,他得回去拿。
看著少年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往回走,露珠這口氣還沒喘勻差點(diǎn)沒噎死自己。
小野豬攔在了他的面前,小豬蹄子臟兮兮的,豬鼻子也沾了一些灰。
她嗬嗬地叫著,不讓他回去。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是魔造就的人間地獄,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書中走向不一樣了,鷓央還沒有被激發(fā)魔氣,還沒有被帶走,她自然也不清楚那個村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現(xiàn)在絕對不是能夠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