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里,這偏閣愈發(fā)的冷,青時(shí)早早地就要睡下。
可在榻上時(shí),睜眼閉眼竟都是夢離和簡瑤的尸身。
不知到了幾更才睡著的,回憶也入了夢。
寮縣里,軍兵打了過來,隔壁屋的嬸嬸一家慘死。
她急亂下找不到阿兄,束手無策,貓著身兒逃到麥田里躲過一劫。
過了一天一夜,她偷偷回到居地,巷子里滿地的骸尸和痛苦的哀鳴。
她沒在小屋看到阿兄的影子,里面的一切被橫掃,甚么東西都沒了。
只覺有一股恐慌感襲入全身,一群軍兵提刀劍打過來時(shí),她都沒這么怕,只是想著逃命。
可現(xiàn)在沒看到阿兄,卻比甚么刀劍都可怕。
她喃喃著要找人,“阿兄...阿兄..”
可整個(gè)寮縣都覆滅,活著的人里面沒看到阿兄的影子。
軍兵又重折了回來,她只好出了縣找人。
有個(gè)眉目善良的婦人說搭她一程去京師。
“這京師里捕快多,找個(gè)人還不簡單吶!妹妹,你阿兄說不定也在那等著你呢!”
稀里糊涂,她懷著希冀上了車。
可一到京師那嬸子搖身一變成了人牙子,將同行的幾位都賣去黑市。
有個(gè)叫簡瑤的女子在那挑選奴籍的人,她被擠著上前。
那女子一把抓住她手腕,道“這個(gè)可以,京樵,收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