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鄭姒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問,“又做噩夢了嗎?”
容珩眉目紋絲不動,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不是噩夢,只不過是一些舊事罷了。
鄭姒把身上的斗篷解下來,有些蠻不講理的披在他身上,嘴里嘟囔了一句,“小冰人?!?br/>
容珩垂了一下眼,對她的抱怨沒什么表示。
鄭姒愈發(fā)不滿意,扳著他的肩頭讓他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抬手重重地給他系斗篷上的帶子。
他心不在焉的任她施為,盲眼慢慢的眨動了兩下,終于開口說話了,“如今豫州怎么樣了?”
鄭姒糾纏系帶的手指一頓,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原本記憶全失,成日里什么都不關心,如今突然問起豫州,會不會是想起什么了?
不過看他這副落魄魂失的樣子,想必是不愿意提起往事的,鄭姒也不打算多問這一嘴。
反正他只要沒有離開的意思就行。他以前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總歸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她的人,徹底告別了過去的環(huán)境,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豫州啊…”鄭姒沉吟了一會兒,道,“疫病好像越發(fā)嚴重了,如今那處已經(jīng)封了城,不過還是時不時地有流民逃出來,投奔親友?!?br/>
“若是那樣,那翡州豈不是也不安全?”容珩道。
“是啊?!编嶆c點頭,“那些逃來翡州的流民但凡有一個身上帶著疫,翡州就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豫州?!?br/>
“這幾天,有許多未雨綢繆的大戶已經(jīng)離開了,鄭家也有些人心浮動。”
“既然這么嚴重,你為什么一點也不害怕呢?”容珩側(cè)眸看她,“鄭家人要走的話,你會和她們一起離開嗎?”
他難得說這么多話,鄭姒興致來了,眨了眨眼睛,想要逗逗他,于是嘆了一口氣道:“是啊,我不久之后就要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可要當心啊?!?br/>
他的呼吸凝滯了一瞬,面上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明的神色。
不過那抹神色只稍縱即逝的浮現(xiàn)了一瞬間,若鄭姒稍微眨一下眼,幾乎都會抓不住。